裴灝正用手帕擦著手中的劍,“隨他。”
“不膈應?”
“他說不定就是為了膈應你的。”
“嗤,我在人家眼裡算個啥?人家要膈應,也是膈應你。”
“……”裴灝擦劍的動作一頓。
謝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他朝杜婉那邊瞅了一眼,繼續擦拭著劍。
穆思安隨之望去,驚咦道:“大小姐下車了!”
“有必要大驚小怪麼?”裴灝往那邊瞟了下。
“有呀,這幾天她幾乎都呆在馬車呢。”穆思安摸了摸下巴,“這人真不一樣了。沒喊苦也沒叫累,給什麼吃什麼,一點都不像嬌生慣養出來的嬌小姐。”
“大概是失蹤的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
“你真這麼覺得?”
“這是最好的解釋。”裴灝心中有疑,卻不會說出來。小姑娘身上那股違和感,陌生人可能會覺得沒什麼,可熟悉的人……
另一邊。
杜婉伸了個小懶腰,左瞅右瞅。
剛想和春桃說話——
“婉婉。”
身後,響起了一聲叫喚。
杜婉聞言渾身一震。
回頭就看到了謝璋,站在她身後一丈外。這三天,她已經儘量躲了,還是被找上了?
杜婉眨了眨眼,秒裝傻,“你在喊我嗎?”
“婉婉在生我的氣嗎?”
“咋能呀。”杜婉內心是懵逼的。
謝璋往前邁了幾步,兩個人的距離更近。
杜婉差點嚇得往後退,不過,她忍住了!
謝璋的嗓音格外清越,“婉婉,那天我等了你一個晚上。”
“哪一天?”杜婉大眼迷茫。
謝璋眸光閃了閃,“戌時三刻,村東榕樹下。”
杜婉一聽,啊的一聲,“是你啊!沒有署名的,我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
謝璋:……
要相信她麼?
可是,她的反應絲毫不像作假。
當然不是作假,杜婉也是剛剛才知,竟然是男主大人約了自己。這……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年度大戲?
謝璋安靜了少許,又遲疑問道:“客棧那晚,我讓你下樓,你還……”
杜婉又“呀”了一聲,“那晚是你呀。”
“不是我,那你認為是誰?”
“鬼呀!”
杜婉脫口而出,又抬手,指了指他的衣服,神態古怪地補充道:“白袍子,白燈籠,大晚上的……”
謝璋:……
一旁的春桃,連忙低頭,肩膀一聳一聳。
想笑,又不能笑!
謝璋俊美的臉上笑容未變,內心卻一點都不平靜。
現在可以確定,小姑娘變了。
往常小姑娘見到他時,眼睛總是亮晶晶的。如今沒了,變得陌生又疏離,這讓謝璋的心情很複雜。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杜婉婉!過來。”
裴灝的喊聲,打斷了謝璋的思緒。
杜婉驚喜似的回頭,見到裴灝就像見到親哥,立馬拔開腳丫子朝他跑去,可憐的男主君就這樣被她丟下了。
是呀,她是故意的。
男主君一瞧就不懷好意啦!
儘量遠離一點點,讓他算計不著!
謝璋望著兩個人的背影雙眉皺起。
杜婉走遠後,還偷偷地回頭瞅了瞅。
見對方轉身離開了,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