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不可言?弟子蒙蒙地想,是說方才的女施主嗎?
玉明走到大殿中,捐了香油錢。
日頭高照,香雲寺也開始無償發放齋飯了。
她被引至一座僻靜的禪房,這齋飯著實不錯,都是素菜,卻做得極為鮮美,保留了食材原本的味道,入口唇齒留香。
用過齋飯後,玉明沿著原路,又回到入寺時見的那口大鼎前,從彩雲那裡拿了幾個銅板,雙手合十默念了願望。
她許的是她和彩雲琉璃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而後也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往大鼎裡擲銅錢。
玉明擲了好幾次,都隻是撞在鼎身上,沒能落在鼎中。她投得極為專注,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薄汗。
身側忽地傳來一道聲音,清清冷冷,如琅珮輕撞。
“事不過三,隻有前三回擲中,才是佛祖應許了你的心願。”
玉明順著聲音望過去,竟是先前所見的綠衣女子。
綠衣女子不知何時站在了鼎前,手裡也拿著銅錢,不過隻有一枚。
她隻擲了一回,沒有中後她就停了下來,她轉身對著玉明道,“實現不了的祈願,擲再多次都沒有用。”
玉明攤開掌心,銅錢靜靜地躺在其中。她怔怔地看著,忽然緊緊握住,而後搖了搖頭。
“如果佛祖應許我的願望,那麼我就信奉;若佛祖不應許,我就相信事在人為。”
這回是綠衣女子怔住了,清冷的麵龐上浮現出微微的笑意,她朝著玉明略略福身:“小女聞三娘,閨名聞薑,給王妃殿下請安。”
聽到聞這個姓氏,一直跟著的管事王嬤嬤先是一愣,再聽姓名,就徹底變了臉色。
琉璃瞧見了王嬤嬤驟變的神色,不動聲色地走到王嬤嬤身側,低聲耳語:“王嬤嬤,可是此人有何問題?”
王嬤嬤搖了搖頭,想開口說什麼,又沉默下來。
彩雲卻實在忍不住了,她是個急性子,直接衝琉璃使了個眼色。
見琉璃點了頭,彩雲直接就把王嬤嬤拉到了個僻靜的角落,開始細細拷問。
王嬤嬤瞧了眼彩雲,又望了眼不遠處,微不可見地歎了聲氣,終於開了口:“燕王殿下的母親,先皇後姓聞。”
彩雲這下說不出來話了,屏氣凝神,渾身都為之一震。
王嬤嬤繼續道:“隻不過燕北的這個聞氏,與聞皇後的這個聞,雖是同一個,但早沒乾係了。接下來都是老奴聽的傳言,隻聽聽便罷。”
“聞皇後和驍騎大將軍聞靖,乃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妹,出身於邑台聞氏三房。隻是多年前不知因何緣由,整個聞氏三房脫離了家族。
“從此之後,燕北第一世家聞家漸漸走下坡路,而聞氏三房卻得了潑天的富貴,因著出了一個做皇後的女兒和一個做將軍的兒子。
“聞家就起了心思,想重新將三房納回族譜,聞皇後一直沒有應允。直到聞皇後身死,緊接著聞大將軍也離世,聞家也就不提這茬了。
“後來燕王主動請纓上了戰場,來燕北抵禦蠻子,大勝而歸,聞家與燕王的關係才好轉起來。”
王嬤嬤望著不遠處好似相談甚歡的兩位美人,頓了頓才說出了口。
“甚至,當時傳言,名滿燕北的第一美人,聞三娘將與燕王訂親。”
“定親?”
彩雲有些失態,很快反應過來,拿著錦帕不自覺捂住了嘴,心裡紛亂如麻。
所以,姑爺心中一直有個白月光,還險些成了婚,到頭來卻被皇帝亂點鴛鴦譜,把小姐橫插了進來?
不遠處聞薑微微歎氣,輕聲吟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玉明根本不知道聞家和燕王的這段舊事,更不明白聞薑說這話的意思。
她隻能順著接下來:“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玉明頓了頓,語氣認真:“這詩出自木蘭詞,乃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