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見到遠處的大眾車牌,顧不得身上穿著一絲不苟的西服,踩著那雙比地板都硬的皮鞋,跑出了百米衝刺的姿態。
陶年降下車窗,對方語速過快卻無比清晰:“年少爺,陶老董事長今早跌倒入院但無大礙,陶總已經趕過去,陶副總他們得到消息也在醫院候著,這是你落下的手機。”
陶年接過手機沒回話,開車就走。
二十分鐘的車程,後排的mudi搖搖晃晃,嘴上的口水亂飛。
抵達醫院,門口也有人等著。
陶年將狗繩遞給他:“勞煩了。”
陶氏總助沒說一句話光榮接過遛狗任務。
陶年熟門熟路上了VIP套房,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他的名字。
你一句,我一句,好似有家產分一樣。
“陶年真是離譜,姑婆你已經入院一個上午,現在人影都不見一個。”
“伯母,你太過縱容阿年了,任由他從首都辭職回來,堂堂陶家大少開間爛鬼花店,講出去笑死人啊。”
“我知道你舍不得阿年一個人在外,你身體又不好,不如送他去港島,明宗是他爸爸,多少會看得住他,你就搬回明苑住,家裡那麼多人,萬一出點什麼事都有人照看。”
一個兩個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
自從陶年辭職,在陶氏任職的親戚怕他陶家大少重新殺回來,特彆是他堂叔一家大小,就差把陶年當成敵對。
有事沒事經常在陶老太耳邊吹風,在外麵學回來的東西不適合陶氏,就怕水土不服,讓陶氏大出血。
他們左等右等,等了一年,陶年始終沒回陶氏,讓他們以為對陶老太說的話起效。
但這人就是定時炸彈,說不定就炸他們個措手不及,但請佛容易送佛難,送他去哪裡就成了個問題。
好巧不巧,陶年在港島那邊還有個爸,送他過去一家團聚。
“陶氏產業在港島才剛步入正軌,阿年過去幫手確實是一件好事。”陶美玲意味不明地說。
陶美玲一句話提醒了他們全家,陶年一事無成爛泥扶不上牆好說,就怕他大展身手,把陶氏在港島剛起步的產業搞得蒸蒸日上。
不說副總,陶總這個位置陶美玲都要讓位。
“阿年不是喜歡讀書嗎?不如就送他出國深造,飲翻杯過埠水,日後好傍身。①”
陶年開門走了進去,也沒搭理圍在床尾的一堆人,徑直地朝陶老太走過去。
床頭升起,陶老太半坐起身靠著,看到陶年露出了個笑容:“年仔。”
陶年彎腰虛抱住她。
陶老太靠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好鬼吵啊。”
陶年鬆開了她:“沒事吧。”
陶老太穿著病號服,臉色紅潤精神好,看著可以行一轉白雲山。
“一點事都沒有。”陶老太說,“個個大驚小怪。”
陶宗興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開始興師問罪:“阿年,你奶奶入院這麼久你才出現,發生這麼大件事你去哪裡了,什麼事重要過你奶奶。”
陶美玲礙在對方是的長輩沒開口拂他麵子,和陶年說清事發緣由。
“奶奶是被電車擦身而過,嚇到坐在了路邊的花壇上,對方是學生仔,奶奶就讓他先走,路過的一個好心人送她到醫院檢查,醫院醫生識得她,院長第一時間聯係我。”
陶老太對陶年說:“等會幫我好好多謝送我來的後生仔。”
陶年幫著把床頭調低:“好,你先休息。”
然後轉頭對那一家子說:“探望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陶興宗怎麼說也是長輩,被人無視心有不忿。
“你奶奶還沒開口說話,你就趕著我們走,阿年,你越來越目無尊長了。”
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在陶年這裡還比不上mudi。
爺爺親兄弟的後輩,跟他一樣姓陶,給了他們陶氏也有他們一份的錯覺。
爺爺臨終前一句“家和萬事興”,讓奶奶容忍了十幾年。
陶年性子冷淡加上心理疾病,連陶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