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鼓了鼓掌,起身朝著拉琴的老人走去。
老人舉起琴頭,略微的鬆了鬆e弦,接著將手中的琴遞給了女人,操著一口醇厚的德語溫和的笑道:“童,該上課了。”
女人雙手接過琴和琴弓,熟練的擺好演奏姿勢,劃過幾個清脆的音。
衝著老人點了點頭。
老人端坐到一旁。
“先演奏比賽的曲目給我聽。”
下一秒。
一道充滿力量的高音嘶吼從女人持弓的手下爆發而出。
......
......
兩個小時。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當秦鍵和段冉再度從帝國酒店的大門出來時,天色已暗。
希爾菲裡大街上一片燈火通明。
秦鍵的頭發像是剛吹乾。
段冉則是換了身衣服,藍色的直筒直筒牛仔褲換掉了裙裝,上身套上了一件淺色的格子西裝外套。
被紮進褲腰的純白體恤下,一眼望去,直有腿。
不過她手中的布袋子,還是那個布袋子。
“想吃什麼?”
“米線。”
“這附近有米線嗎?”
“我猜沒有。”
“那我查查附近有沒有什麼中餐館。”
“哎呀,我們轉一轉再決定好不好嘛?剛才在上麵還沒吃飽嗎?!”
“越吃越餓。”
“...你真是...”
“沒吃飽還不讓人說嗎?”
“讓讓讓,”段冉說著,掉頭跑掉了,“在這等我。”
沒一會,拎著一個袋子回來了。
接著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麵包。
“一人一個,出發!”
......
談不上久彆重逢,不過自東京國際機場一彆,時間確實已經走了33天了。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秦鍵覺得段冉的頭發長了一些,不過換得的隻是對方的一個白眼。
“昨天剛剪的頭發好不好!”
對此秦鍵能說什麼呢?大概女人的頭發和她們的心情一樣,看起來可以忽長忽短。
沿著菲爾希裡大街,兩個人嚼著麵包,晃悠著一路走去,來到了一座橋旁。
一路上,又像是回到了燕京茶幾鋼琴館門前的小路上,兩人嘰嘰喳喳的沒有半刻停歇。
秦鍵對於段冉拉三協奏曲的進度格外感興趣。
段然則是對秦鍵行李中的3+5高考模擬卷問個不停。
“你決定參加高考了是嗎?”
“大概吧。”
片刻。
段冉點了點頭,抿嘴一笑。
“支持你。”
“謝謝,”秦鍵也笑了笑,“你呢,準備得怎麼樣了?”
“六月十五號專業考試,不出意外的話七月份就入學了。”
二人說著,來到了橋欄的一旁。
不遠處,夜幕下的維也納金色大廳,顯得格外華美。
“你一定沒有問題。”
“嘻嘻。”
空氣仿佛突然凝滯,兩個人並排爬在橋欄上,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
來來往往的隻有車過的呼嘯聲。
“加油。”
秦鍵歎了歎,“路還很長啊。”
良久。
“說不定哪天我在法國呆的不開心了就買票回國了。”
段冉說著扭頭看向了秦鍵,眨動著雙眼。
表情忽然認真了起來。
“到時候你會去機場接我嗎?”
...
一陣晚風吹來,蕩起了河麵上的圈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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