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卡門的詠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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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鍵的所有注意力的在眼前的樂團上,作為最能代表哈巴涅拉舞曲靈魂的節奏,最開始的幾小節和最後的幾小節一樣重要。

目光再次掃過樂團,他的左手在半空中畫了個小圈,手掌下壓的瞬間,整個樂團的音量瞬間降下了一半。

他需要確保這裡也萬無一失。

甚至當寧仟夏已經來到他的後時他都沒有絲毫察覺。

不過他清楚,她馬上就要開口了。

舞台的燈光驟然變亮,就在秦鍵側頭想用餘光確定寧仟夏的位置時。

突然,他隻覺一股緩緩的氣順著他的耳蝸爬進了他的耳孔,一陣顫栗感瞬間從他的頭頂灌到腳下。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的耳邊,輕輕的響起了輕輕的笑語。

“為什麼剛才走的那麼著急?”

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的笑語。

舞台上,寧仟夏湊的更近了,她的整個上半像是貼到秦鍵的軍服之上。

他們的腳上,隻剩下一步之遙。

台上的演員們的眼神此刻是詫異的,因為這一幕是他們排練的過程中從未出現的。

台下的觀眾卻像是已經進入了故事之中,安靜的觀看著。

李三立看著舞台上的小小女郎,不由得鬆開了手中的拐杖,渾濁的雙眼迸發出的是炙,“。”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的下一幕中,寧仟夏風萬種的自己滑落了長裙的肩帶。

仿佛在一刻徹底化成為卡門。

“唐.何塞先生。”

“你在害怕什麼?”

她一個轉,放下了裙角,收回了光潔的腿。

昂起了高傲的頭顱,左拳插腰,向著舞台前扭跨而去。

起的裙擺,劃過秦鍵的褲腿。

一股顫栗感從他的頭頂直接灌到了他的腳底。

他左手的指揮棒,在這一刻滑落了。

指揮棒像是自由落體一般,在樂團的最後一拍結束時,落在了地上。

“嗒”

一聲輕響,宛如指揮著音樂新的開始。

弦樂組所有成員高舉起手中的琴弓,頃刻而下。

新的音樂,新的預示,新的動機。

寧仟夏走到了台前,狂野的冷目掃過了台下所有的角落。

她開口了。

-是隻不羈的鳥兒

-來無影,去無蹤,誰能捕捉?

-若它距你於千裡

-任你呼喚難轉回

她笑了,仿若她前那隻猩紅的野玫瑰。

-威也好,祈求也罷,全屬徒勞!

-有人喋喋不休,有人默默無語

她放下了左手,重新掛起了肩帶,優雅的走向了空的鋼琴。

坐上了琴蓋,如女王駕到,一隻腿踩在了琴凳之上。

-那沉默的人兒喲

-令我心喜

目光蔑視的劃過指揮的背影,揚起了嘴角。

-——

-——————

婉轉綿長的詠歎。

合唱再起。

...

李三立今年八十三,實際比傅華還大三歲。

他和歌劇打了一輩子交到,從年輕時的沉迷到中年的奪魄,到現在半截子已經被埋在了土裡,還癡癡不忘的每天研究歌劇。

用他的話說,他臨死前最大後的心願就是能排出一部像樣的歌劇。

一部像樣的歌劇,歌唱演員是靈魂所在,這幾十年他見過太多驚豔的歌唱家,這點他不否認。

但老頭子始終沒找到一個讓他看對眼的歌者。

外形條件好的,唱的不對味。

唱的好的,因為外形不過關導致角色限製。

兩者兼得的少之又少,僅有的那麼幾個讓他覺得又少了點神韻。

用神韻一說法確實是有點強人所難。

有人隻是聽個景兒,有的人聽個鬨,誰管你這些亂七八糟的?

李三立不,他挑選演員的標準是你必須要理解演唱的方法,揣摩歌詞的意境,懂得作曲填詞的方式,熟悉和了解這個國家的常見口音。

他說這是成為一個歌劇演員的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不得不說,舞台上的吉普賽女郎開口的那一刻,他已經在心裡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盤。

她的外型條件,演唱水平,還有神韻間不經意流露出的點點流光,讓他看到了一道冉冉升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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