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冉扣下了琴蓋,這並不代表她的今練習結束了。
她向來是一個喜歡製定計劃,並完成計劃的人。
距離她今天的練琴目標還差三個小時。
隻是她需要休息一下,可是當她停下來之後,她發現那些被音樂旋律擠到角落裡的負麵緒再一次湧上,尤其是在看到黑白相間琴鍵時。
所以在這個休息的過程中,她不想看到鍵盤,她儘量地在控製著自己的緒。
她近來的狀態不好,這一點從她暴躁的琴聲中就可以聽的明明白白。
她知道問題的根源,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那種無助感,就像拿到了一首無從下手的複雜作品。
雙手紮進了頭發,她沉默的雙肘支撐在了硬邦邦的琴板上。
就在這時。
一聲輕輕的叩門聲響起。
“抱歉,我可以進來嗎?”
接著門外一聲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段冉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到。
一分鐘過去
輕輕地一聲門鎖打開的聲音,男人走了進來。
看著鋼琴前的憔悴影,男人道,“我隻是想提醒你,距離航班隻有四個小時了,你不需要收拾一下嗎?”
段冉依舊沒有反應。
男人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她的旁,頓了頓,說道:“雖然你閉口不談,但是你最近的狀態看起來實在不怎麼好。”
“我想說的是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應該嘗試著主動去麵對,而不是一個人坐在沒人的地方自我封閉,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途徑。”
“你很在意他?”男人突然問道。
話到這裡,並不突兀。
段冉緩緩的點了點頭。
見段冉的反應,男人歎了歎,“那段視頻我也看過,說實話,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我得誇誇他,那的確是一幕精彩的演出。”
“有戲劇衝突,有巧妙的安排,演唱者非常出色。”
“但是我想你得清楚一點,我們都是和舞台打交道的人,所以我們是最能區分台上和台下的那群人。”
“在我看來他們隻是為了尋求舞台上的一些戲劇效果。”
“僅此而已。”
他的語氣裡沒有安慰。
“如果你覺得舞台上的某一幕刺到了你內心深處,讓你一時間無法分辨一些狀況,你為何不去當麵問問他呢?”
“或許實際況和你想象中完全不同。”
緩緩的,段冉抬起了頭,無助的眼神像是再尋求著某種幫助。
“如果對此你有什麼疑問,為何不當麵去問問他?”
男人輕輕的拍了拍段冉的肩膀,“雖然在你的麵前我沒有任何資格談論關於感的問題,但是你已經長大了,我想告訴你,任何時候感都是靠自己爭取的。”
“你足夠優秀,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你在意的那個人,他更優秀。”
“他天生屬於舞台。”
“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這一點。”
片刻。
“好了,”男人看了看表,“現在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小時四十分,你可以選擇繼續練琴或者出來吃點東西,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如果有彆的需要,收拾好東西,我在車裡等你。”
說罷,他離開了臥室。
...
段冉輕輕的吐了口氣。
良久,她從鋼琴前站了起來。
走到了鋼琴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耳邊一直縈繞著那句‘任何時候感都是靠自己爭取的。’
漸漸的。
她目光中多了一絲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