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鍵落下了最後一個音,輕輕的抬起了手。
“不可思議。”
保羅輕輕的鼓起了掌,“我剛才說過的,我的預感向來很準。”
“精彩至極。”
秦鍵連續為保羅演奏了兩首奏鳴曲,還有k466協奏曲的全部樂章。
掌聲落下,保羅滿足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要繼續做一個大膽的預測,你將錄製一張足以載入史冊的莫紮特唱片。”
“謝謝。”
秦鍵對於剛才的幾首作品也比較滿意。
這時掌聲再次響起,大廳門口的方向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影。
秦鍵望去。
就像在漢堡街頭隨意就能看到的一個白胡須的老頭子,材略顯矮小,穿著比一般人短的褲子,上的棕色長外略顯過時,但渾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一點也不邋遢。
你會覺得這是一個規規矩矩勤奮工作的人,但仔細看起來卻有點不合時宜,也不太合群的樣子。
“薩耶維指揮來了,秦鍵先生,我得為你們介紹一下。”
秦鍵連忙從鋼琴前站了起來,跟隨這保羅的步子跟了上去。
老爺子也走了過來。
保羅為兩人介紹了一下,秦鍵微微屈抬起了雙手,握住了那隻蒼老的大手,蹩腳的德語再現:“您好。”
“我喜歡你剛才演奏的k466第二樂章,非常有意思的處理。”
保羅翻譯了薩耶維德話。
“我們可以現在開始嗎?”老爺子的樣子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鍵點頭道:“榮幸至極。”
三人來到了一間結構簡約的休息室,圍坐在一張小圓桌旁。
薩耶維:“可以簡單的聊聊你對於莫紮特的印象嗎,隨便什麼都行。”
秦鍵沒有太多思索:“鬥爭,純真。”
兩個乍聽起來有些矛盾的詞語顯然讓薩耶維陷走起了眉頭,他以為對方會拽出長篇大論。
與他合作過的鋼琴家不計其數,在這個環節他有足夠的經驗。
他甚至期待對方的長篇大論。
這樣的對話雖然有些公式化,但足夠讓他在對方的答複中找到一些他認同的的地方,這裡就是雙方合作的切入點。
共鳴感。
可現在,兩個標簽式的詞彙讓他陷入了某種困境
“何為鬥爭?”薩耶維再問。
秦鍵答:“他的一生。”
薩耶維:“何為一生?”
秦鍵:“音樂。”
薩耶維:“你是說他的一生都在為音樂鬥爭?”
秦鍵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保羅的翻譯是否足夠準確,他再次看向保羅一字一句說道:“我想表達的意思是,莫紮特一生與音樂相伴,但他的一生充滿鬥爭。”
片刻,保羅再次向薩耶維翻譯道。
薩耶維笑了笑,“那何為純真?”
秦鍵道:“他的全部。”
薩耶維道:“可否具體一些。”
秦鍵道:“至少在我現在看來,莫紮特心裡依然住著一個孩童,眾所周知,他在生活最艱難的時候,也能夠突然因為得到了一頂粉色假發而開心起來,這是他苦中作樂的本領,他很容易忘掉痛苦,時常會破涕為笑。”
...
“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