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還殘存著一股甜甜的味道,秦鍵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精致的小瓶子上,隨後坐到了窗下的椅子上。
段冉坐到床上脫著鞋子,接著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嘶”。
“怎麼了?”秦鍵忙關切道。
“這個鞋子磨腳跟,”說著段冉從包裡取出了一枚創可貼貼在了腳後根的泛紅處,“現在好啦。”
“明天彆穿了。”秦鍵道。
“唔。”
“沒關係,提前貼上創可貼就好了。”段冉轉頭,“感覺你晚飯後情緒不是很好,是因為合約的事情嗎?”
片刻。
“有壓力?”段冉問。
秦鍵點了點頭“大概吧。”
段冉搖了搖頭,“不會的,我覺得你現在隻需要好好睡一覺就好了。一切都會順利起來的。”
“真的嗎?”
“當然。”
段冉輕輕一笑:“好好睡一覺吧,今夜沒有人會打攪你。”
...
種種因素下,秦鍵今夜確實睡了一個好覺,夢中他坐在克裡斯的鋼琴前,在璀璨的舞台上演繹這一首全新的曲目。
一切就好像段冉的微笑所預言的那樣。
次日上午與薩耶維的首次合排進行的異常順利。
“這將會是一張載入史冊的唱片。”
薩耶維對於秦鍵所演奏的k466給予了極高的讚揚,“在你的演奏中,我找到了你的答案,這個問題困擾了兩日之久。”
一拍即合。
相視一笑,兩人沒有再討論前天遺留下的問題。
一切都在音樂中。
柏林愛樂樂團也向秦鍵展現了什麼是世界頂級交響樂團的實力。
作為柏林愛樂的第七代首席指揮,薩耶維手下現在的這支柏林愛樂就像是交響世界中的一把利劍。
秦鍵琴聲中的意誌所向,便是他們揮斬之處。
幾日排練的過程中,凡是秦鍵突然停下,提出樂團在某個片段需要從力度或音色做出一些調整時,樂團總能迅捷的在第一時間給出他心中所想。
秦鍵的苛刻並沒有讓一眾頂級樂手感到不妥,就如薩耶維所說——“我們正在完成一個偉大的使命,我們都是參與者。”
莫紮特的聲音,在莫紮特的故鄉上空高高飄蕩。
有幸聆聽過現場排練的人,對於鋼琴前那個總是穿著白襯衫的華國年輕人有了進一步的深刻認識。
Dg公司市場部經理蒙德蘭特在觀看完k271的排練後,久久意難平,他由衷的讚歎道——“這將是一張載入dg曆史中的唱片。”
在維也納的賽場上,他或許展現的僅僅是冰山一角。
秦鍵的苛刻並不隻是對於樂團,對於自己,他甚至更加嚴苛。
自那晚之後,每天排練結束,他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鋼琴前,練琴的過程中總不會一帆風順,他會因為一個音的強弱而糾結到深夜。
所幸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他的身後總有一個她的身影。
在他陷入了左右為難掙紮的時刻,身後總是有一雙溫柔得手輕輕拂過他的肩頭。
“堅信自己是對的。”
似是每一聲輕輕的耳語都可以替他解決一個充滿矛盾的問題。
一路劈荊斬棘。
秦鍵積蓄已久的力量,從某一刻起,開始瘋狂的蠶食起阿瑪多伊斯的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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