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問題在哪呢?
“聽。”
片刻。
沈清辭抬起了手,秦鍵見狀連忙挪步湊近,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的手。
下一秒。
沈清辭一雙大手撐開,然後下落。
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抬手落鍵過程。
“噹——”
“噹—”
“噹————”
“噹——”
...
一長一短,一輕一重。
還是鐘聲的感覺,但是從第一個讓人聽起來是最弱的‘噹’開始,接下來的每一聲都帶著一種深沉的力量。
音符間的間距像是拉開了幾個世紀的長短,經受過了無數的磨難。
每一個音都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聽者的口,是如同鐘聲一般的嗡鳴,但是在沈清辭的指頭下。
全讓人有了一張難以呼吸的壓抑感。
太沉重了。
像是一個佝僂的軀緩緩地前行在遼闊的西伯利亞平原。
就在秦鍵心中的畫麵即將展開的那一刻,耳邊的音樂停了下來。
“明白了嗎?”
這話是在問夏樹,也像是在問秦鍵。
“老師我懂了。”
見夏樹點頭,沈清辭的目光落到了秦鍵臉上。
秦鍵也點了點頭。
“從頭來。”
音樂在響,同樣的速度,這一次麻生夏樹自己也覺得沒有剛才那麼快了。
...
麻生夏樹說她聽懂了,然後她做到了。
秦鍵也點頭了,但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否第一時間像對方一樣做的這麼好。
完整的第一樂章結束後,沈清辭又專門給來給兩個人做著口述的講解和示範。
時而他會彈伴奏聲部,時而他會彈主奏聲部。
關於音樂中一些看不到的東西沈清辭幾乎避而不談,他的講解都是從樂譜標記的本出發,然後一點點的做著延伸。
察覺不到任何時間的流動,沈清辭講完第一樂章時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
“好了,上周表現不錯,這周回去繼續練,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
“謝謝沈老師,我會繼續努力。”
夏樹起恭敬的聚了一躬,然後收起了譜台上的樂譜,站到一旁將鋼琴讓出來給秦鍵。
秦鍵送了鬆口,他有一點點緊張。
至少到今天他還沒有在沈清辭的伴奏中彈過拉三。
不過他還沒坐下,一邊沈清辭扣上了琴蓋站了起來,“你彈吧,”說著端起秦鍵泡的茶走到了窗前。
撇了一眼乖乖站在一旁的夏樹,秦鍵心中暗道偏心。
幾個呼吸後。
秦鍵輕飄飄的落下了手指。
清澈充滿力度的三個音剛剛響起,一聲“停”打斷了他。
沈清辭扭過頭,“我說音階。”
麻生夏樹一不小心笑出了聲音,秦鍵聳了聳肩,這一次他聰明了,“沈老師,什麼音階?”
沈清辭眉頭一皺。
“那就——八度減七和弦琶音。”
“夏樹,把節拍器給他打開,140。”
片刻,他輕輕的抿了一口茶。
“彈到我喊停。”
話音一落。
“啥?”
秦鍵覺得自己聽錯了。
麻生夏樹卻瞬間長大了小嘴,然後聽話的將手伸向琴板上的節拍器。
...
“滴滴滴滴滴滴”
快速的電子滴滴聲讓秦鍵知道自己該清醒了。
不敢停留片刻,他猛然抬手在鍵盤上飛了起來。
...
由於畫麵一度少兒不宜。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