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音樂會落座率不如晚上,一場音樂會到結束曲目的時候也隻坐了不到六成的人。
不過從整場的演出效果來看海院的音樂會還是很成功的,這次帶隊來的也是一名年齡不大的教授。
在這名教授演奏到拉三第二樂章的末尾時,也就是秦鍵昨晚中斷的地方。
“你怎麼看待第三樂章的調問題?”廖林君突然問道。
秦鍵知道對方昨晚看了自己的solo,大概知道對方想問的是什。
片刻,他答道:“第三樂章也是采用奏鳴曲式寫成的,不過調結構和材料結構的異步體現的更加明顯寬泛。”
“嗯——”
秦鍵頓了頓。
“這種特體現了拉赫瑪尼諾夫對於傳統奏鳴曲式的突破吧。”
對於秦鍵的回答,廖林君有些滿意,“說的不錯,看得出你為這次的演奏做了很充分的準備。”
“還好吧。”秦鍵並沒有否認這一點,不過。“第二樂章到第三樂章的過渡部分還是沒有控製好。”
廖林君一笑,看向了他,“問題找到了嗎?”
秦鍵點頭,“力度。”
“還有嗎?”廖林君繼續問。
秦鍵又想了想,試探道,“音色?”
廖林君搖了搖頭,目光回到了舞台,“你還記得我給你上的第一節課嗎?”
“當然,第一節課我彈了悲愴。”秦鍵答到。
“那你還記得我問你的第一個問題嗎?”廖林君再次問道。
“記得啊,我彈完悲愴之後,你問我c小調是什麼顏色的,我說我...”
“我..”
說到這兒,秦鍵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忽然眯起了雙眼,秦鍵好像又抓住了一些什麼,就像當時的第一節課一樣的景一樣。
“調式...顏色...”
呢喃著,秦鍵腦海裡一瞬間打開了第二樂章樂譜,快速翻到了最後代表黎明的a’部的十九小節。
樂譜清晰的就如在眼前一般。
“從升f小調開始,再到b小調,從b小調再回到升f小調,三小節之後來到了a大調...”
良久。
秦鍵歎了歎。
“最後回到了主調,d小調。”
短短的十九小節內容一共經曆了5次轉調,當時他在設計時將這一段理解為黎明前作曲家的內心的糾結和矛盾。
但是在現場實際處理起來的時候由於自己沒有控製好力度導致在頻繁轉調的過程中自己失去了對於音樂畫麵的勾勒。
此刻經廖林君這麼一問,秦鍵反思了起來。
從整個拉三的演奏設計說起來,自己似乎並沒有從調式顏色入手。
隻是把自己想象中的畫麵按照自己的理解填充的顏色,尤其是在第二樂章中。
此刻秦鍵腦海中的畫麵不又回到了與廖林君第一節課上,對方提出的第二個問題——‘為什麼貝多芬彈悲愴時定調用c小調呢?’
同樣的問題。
作為曆史上最頂級的作曲大師,拉赫精通每一個調式,他明白每一個調式的色彩。
“所以為什麼拉赫創作拉三的時候將其定調為d小調呢?”秦鍵在心中問道。
這個問題又給他打開了一扇門。
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所在,他用拉赫的視角去描繪音樂世界,卻沒有用對方提供的‘原料’。
舞台上的音樂不知不覺間結束了。
廖林君沒有打斷一旁沉思的年輕人。
她又何嘗沒有將這個這個年輕人當作弟子一樣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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