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扶住了指揮台後的扶杆,借短暫的空隙快速的調整著狀態。
感覺好了一些,他對著大家說道:“趁熱打鐵,我們爭取一遍搞定!”
說著他再次轉身,示意準備已久的演唱成員們上台。
寧仟夏放下了水杯,走上了舞台。
經過秦鍵身邊的時候,見秦鍵鼻尖冒汗,麵色也不好,她問道:“需要休息一下嗎?”表情語氣較之幾小時前並不它異。
“沒事,”秦鍵起身再度拿起來指揮棒,“來吧,大家暫時隻能這樣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寧仟夏一笑,“交給我吧。”
沒有換裝的夜後隻是簡單的開了兩下嗓,氣場瞬間全開,像是將整個舞台的級彆都提升了一個幾個檔次。
演員樂團就位,指揮就位。
魔笛第二幕,第三場,夜後的詠歎——‘複仇的火焰在我內心燃燒’
指揮棒落下,弦樂組齊鳴。
“嗡!—嗡!—嗡!—嗡!—”
舞台一觸即發。
...
...
。
夜幕下的華國院顯得比白天安靜了些許。
教學樓,鋼琴教研室。
肖邦f小調夜曲,正靜謐的自由流淌著。
旋律憂慮如娓娓道來,在並不複雜的和聲語彙中,猶如無奈的歎息。
鋼琴前,孤單背影上空一道徐徐升起的煙,同如主音外的經過音,盤旋著盤旋著,就消失不見,隻留下了空氣中殘存的味道。
琴鍵上的手指輕輕的像是在無聲的撫摸著情人光滑脊背,每一個樂句間的呼吸都是靜默的。
音樂在彌漫著煙草的空間內向前走動著。
那不勒斯和弦恰當的出現了,致使原本的小三和弦變成了一個大三和,和聲上的大調傾向給人以明亮的聽感,情緒卻依然在暗淡中繼續匍匐。
終於在和聲完全終止的那一刻結束了樂句。
又是一口靜默的呼吸
千姿百態的肖邦,千姿百態的夜曲。
隻是這一支夜曲此時並沒有聽眾,就像燃到煙把的煙頭,被無情的按死在煙灰缸裡,沒人會記的它曾存在。
沈清辭近來無事時便會坐到鋼琴前摸一兩段肖邦,正好他現在在等待。
一個電話讓他拿起了手機。
掛了電話,他笑罵一句:“又放我鴿子。”
還好今晚他在等兩個人。
不多時,敲門聲響起。
“進。”他喊道。
接著門被輕輕推開,夏樹抱著譜夾走了進來。
“沈老師。”
沈清辭點了點頭,讓出了鋼琴前的位置,“來吧。”
夏樹坐到了鋼琴前,接著耳邊響起了沈清辭的話。
“今天開始,我們開始講肖邦的rabuto。”
...
學校的另一角,掛了電話沒多久的秦鍵已經酣然大睡。
他不想放沈清辭的鴿子,但他實在太想睡覺了。
或許是他的時差還沒調好?
一夜無話啊,距離演出倒計時他還有不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