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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趕到音樂廳的時候,現場後台亂哄哄一片,舞台上7號選手的演奏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尾聲。
入口處伊萬諾夫正來回的走動著,看得出這個起至小夥內心此時並不平靜。
伊萬諾夫看到秦鍵之後直接走了過來,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秦鍵就聽到了一堆‘滋拉滋拉滋拉’的。
出於禮貌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嘴裡一本正經的說道,“彆那麼緊張大兄弟。”
段冉在一旁笑的合不攏嘴。
伊萬諾夫一邊聽懂似的不停點頭一邊嘴裡又‘逼彆逼彆逼彆’上了。
這時舞台上響起了掌聲,大屏幕上7號選手開始謝幕。
伊萬諾夫最後又對著秦鍵‘滋拉’了一句,接著轉身朝著入口走去。
“他是不是喜歡你。”段冉看著伊萬諾夫的背影說道。
秦鍵惡寒,“不應該。”
“走吧,我們也去休息間準備吧。”
段冉挽著秦鍵走向連廊。
周圍的工作人員早已習慣這對年輕的華國情侶鋼琴家的一舉一動。
...
...
伊萬諾夫今天的演奏有那麼一點點奇怪。
當然,這隻是秦鍵的個人感覺。
聽完了對方開場的第二鋼琴奏鳴曲之後,秦鍵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伊萬諾夫對於肖邦奏鳴曲的處理與其他體裁的肖邦作品完全不同。
快速樂句完全像是在炫技,與之前高難度練習曲中的炫技快速樂句的處理又有不同。
尤其在第四樂章中最為明顯,完全是在無厘頭的為快而快。
如果形容這種快為一種‘壞品味’,那麼對方在接下來自選的幻想曲中表現出得處理連品味都丟掉了。
糟糕透頂。
秦鍵連回味的心情都沒有。
“他今天怎麼了?”
段冉也有些不解,即便她對俄派鋼琴的了解很有限,但她還是能明顯聽出對方演奏中的明顯問題。
“或許是緊張吧。”
秦鍵實在找不出彆的理由,如果說這就是伊萬諾夫為第三輪所準備的演奏,那他無話可說。
可事實上從曲目的編排上來看,伊萬諾夫明顯下了極大的功夫。
幻想曲過後,伊萬諾夫演奏了另一首自選曲目船歌,這種穿插很好的將奏鳴曲和瑪祖卡隔開。
可在船歌的演奏中,伊萬諾夫彈的並不清楚,他的詮釋失去了前幾輪的見解,更不見內聲部的經營,一曲下沒有給人留下什麼印象。
屏幕上能看見伊萬諾夫在演奏完船歌之後擦汗的模樣,精神小夥額頭前的卷發全濕了。
特寫鏡頭下,他擦汗的左手極其用力。
整個人的上半身劇烈的欺負著。
果然,見這一幕,秦鍵心道對方確實是在緊張。
快四十分鐘了,對方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下。
一個失敗的開頭幾乎導致滿盤皆輸,秦鍵心中不由得為這位俄國朋友的評分命運而擔憂。
秦鍵幾乎覺得伊萬諾夫的本屆肖賽之旅就到此為止了。
不論伊萬諾夫之前幾輪發揮的有多好,他本輪的表現都不該進入決賽。
如果他這樣的表現都能進入決賽,那隻能說明評委團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暗箱操作的絕活。
可神奇的事情就發生在最後的瑪祖卡舞曲op.33。
經過20多秒的休息調整後伊萬諾夫重新開始了演奏。
一開始的op33第一首,伊萬諾夫彈的不算好,但是可以聽出他的音色漸漸的回到了之前幾輪的感覺中,溫暖而豐厚。
而且他似乎不太緊張了。
在接下來的二到四首他彈的越發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