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一個人在兒時對於父母的成見很容易轉移到父母當時所關注的事物當中。
就比如段宏的大提琴,那是兒時段冉最痛恨的樂器。
不過人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在對家庭關係的處理問題上有所成長。
這不剛回到家沒多久,段冉就給段宏去了個電話。
電話裡段冉將蘭頓安排的米蘭之行告訴了段宏,段宏在得知段冉是要去聽亨利.赫爾茨的獲獎首演時沒有太多意外,因為他知道段冉簽名多數是陪秦鍵去。
“注意安全。”
段宏在電話裡更多的是強調這類問題。
——
衛生間裡正洗澡的秦鍵透過開著的門縫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父女二人的對話,雖然隻有段冉單方麵的聲音。
“我知道了,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帶的東西嗎?”
“唔,比如音樂會周邊,或者幫你要個簽名?”
段冉的口氣在秦鍵聽起來不像開玩笑。
片刻。
“切,人家可是楊尼格洛大賽的冠軍。”
“好吧好吧,那我不管了。”
“吃了。”
“蛋糕,還有青瓜汁。”
“當然,超好吃。”
“暄暄呢,最近怎麼樣,還挑食嗎?”
“之前就說了,你們少給她吃點零食!”
“那也不行。”
“先吃飯,吃完飯再給她吃。”
...
...
“嗯嗯。”
“掛了,你快去吧。”
“拜拜。”
這邊段冉掛了電話之後,走到窗戶前拉上了窗簾。
接著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飛向了床上。
片刻。
“我來啦!!”
衛生間門口的秦鍵一聽猛然縮回頭。
他隻是被段冉的大嗓門嚇到了而以。
..
另一邊,段宏掛了電話回到了段暄的臥室。
小段暄放下琴弓,“爸爸,姐姐嗎。”
段宏從不在給女兒上課的時候做彆的事情,包括接尋常的電話。
這一點段暄最清楚。
而且這個時間並不是父親的工作時間,所以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電話一定不會是彆人。
段宏點頭,接著繼續開始上課。
“從第一小節開始,再來一次,還是,注意你的右臂,要把琴弓想象成你身體的一部分。”
儘管此時小段暄很想問問姐姐在乾什麼,在電話裡又說了什麼,有沒有問起她。
隻是她清楚父親在課堂上的話是不能違背的。
於是她幻想著右手上的琴弓就是自己右臂的延展,輕輕的將其拉動。
悠揚的旋律從她的手下向起,不知覺間她閉上了眼睛。
她喜歡聖桑的旋律,很溫柔,就像姐姐哄她睡覺時輕撫著的她的額頭。
爸爸告訴她,隻要她努力練習,到了夏天她就可以和姐姐一起在一個很大的舞台上一起演出。
而且還有那個姐姐的男朋友一起參與。
她知道那個姐姐的男朋友,姐姐偷偷告訴過她,說是一個特彆特杯笨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