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慢,四年也快。
南市機場外,一道靚麗的身影從機場大門口出來。
可接機的人群中,並沒有秦鍵。
久違的四口團聚。
“靜靜,剛才路上你叔的話你要記住,以後這兔崽子就交給你了,千萬彆心軟,好好管。”
“放心吧,方姨。”
“秦鍵,以後叫何老師。”
“這就不用了吧,秦老..”
“彭”的一聲,秦鍵再次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裡。
這一年,何靜22歲,秦鍵15歲。
被聘到南市最好的藝術培訓學校做了鋼琴老師,何靜用最短的時間替秦鍵打點好一切把他接了過來。
然而接下來便是兩年無聲的對抗。
直到秦鍵後來考上了大學工作之後,才漸漸的明當年一個女孩帶著2000塊錢背井離鄉去大城市讀書一去四年,是何等的艱辛。
秦鍵尊重她。
但青春期心中埋下的那顆種子,經過兩年無聲抗爭的灌溉,早已發芽。
不相見。
最後,刻意的回避最終成為了一種淡漠的習慣。
可就在剛才那一刻,帶著兩世記憶的秦鍵拿著手裡的譜夾,心中委屈,不知道為什麼委屈。
是為了考場上何靜焦急的眼神?還是自己昏倒前那一聲急迫的呼喊?
是病床前那一碗兒時最愛的清粥?還是眼前舊痕斑斑的譜夾?
這一刻,悔恨,心酸,心痛,所有情緒彙聚到一起,一瞬間,衝破了秦鍵心中最後的屏障。
“嗒。”
秦鍵跪到了地上,手中譜夾中的樂譜散落一地。
靜。
安靜的琴房隻身下秦鍵劇烈呼吸聲。
許久。
秦鍵眼前的樂譜《toccata and fugued minor》上,一滴淚落下。
“對不起。”
這一滴眼淚又像是一顆種子,埋在了音樂裡,埋在了線譜間,也埋在了秦鍵內心的最深處。
……
此時,秦鍵兩世的記憶再次融合。
此刻,秦鍵回到了17歲,何靜,24歲。
…..
考學樓前,趙宇拎著行李廂,看了看貼在公告欄上的藝考報名表。
拿起手機,遲疑片刻又放了下來。
“趙宇,你真要退學啊?”隔壁幫忙搬行李的李七夜問道。
“嗯。”胖子點頭。
“為啥呢?”李七夜有些好奇今天的胖子怎麼有些不一樣。
“謝了,不用送了,門口有人接我。”胖子接過李七夜手裡箱子,神色間多了一絲自信,“有個人告訴我,有些路必須自己走。”
李七夜看著胖子遠去的背影,忽然叫道:“等一下。”
胖子聞聲回頭。
“那個人是不是魯迅?”李七夜大聲問道。
“不是!”胖子答。
…..
兩個少年隔空對峙了五秒,也可能是六秒。
“祝你好運!”
校園裡,李七夜的聲音傳遍了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