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以fu***名的空間內,就像一座紮實缺不厚重的島嶼。
人們似乎正在以一種守序的方式去平衡音樂與酒,或信仰與其他。
遁與事實的純粹瞬間,的確不止有酒,還有音樂。
坐在一間如此東方情調的時間裡聆聽西方,本身就像是一場無儘的異國旅行,像彆針上的回音,久久回旋,一切煩擾都可以拋之腦後。
音樂在引人的深思同時往往總會把問題的根源指向哲學。
秦鍵仿佛感受到了某種指引,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
良久。
秦鍵回到了眼前的美式咖啡,耳邊的嘈雜聲再次清晰了起來。
疑惑的抬起頭,舞台上的鋼琴前再次空出了一個座位。
盯著鋼琴片刻。
秦鍵輕輕的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像是被腦海中的某種意念驅使,起身慢慢的走向舞台。
大廳裡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有人輕輕的鼓了鼓掌,相比起駐店的鋼琴手,大家對於這種自發上台的陌生人更熱衷。
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舞台,除了極個彆,比如握著酒瓶的男人和她同桌的少女,外加一個酒保。
酒保在專心的為客人調著酒,顯得很專注,而男人與少女並沒有被周圍的氣氛所感染,一直沉侵在他們自己的對話當中。
“老師,您的意思是開幕式一結束比賽就開始嗎?”
男人點了點頭,又灌了一口酒,“第一輪的曲子定了嗎?”完全不符合形象的清澈話語聽起來沒有半分醉意。
“嗯。”少女的聲音有些冷清,“f小調奏鳴曲。”
男人仿佛沒有聽到少女的話,漸漸的回過了頭,看向了舞台方向。
秦鍵沒有選擇任何一首熟練的曲目,並不是擔心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敏感的地點斜漏了自己的某一張牌。
隻是單純的想演奏一首fuge曲目,或者大腦告訴他‘你應該演奏一首賦格,哪怕隻是一首最簡單的。’
秦鍵選擇了一首屬於童年的小曲目。
略微回憶了一番。
憑著記憶,秦鍵的左手在鍵盤上遊走了起來,單一的旋律飄蕩在了整個大廳的最上方。
這是一段極為簡單的小旋律。
看著台上演奏者自我陶醉的表情,眾人並不會因為他的幾個錯音或斷開而認為這不是一幕好的表演
“這個大哥哥好像彈錯了。”
對於台下的一句童聲,大家也隻是輕輕一笑
一段旋律還未落幕,悄悄的另一段相似的旋律卻輕輕的流淌了出來。
秦鍵的左手在某一刻加入了進來。
明明是一首音樂作品,此時卻像是有兩個人在同時訴說。
被一種神秘的東西牽絆,精妙絕倫。
兩隻手交錯的左左右右移動著,沒有閃爍的流淌,也沒有華麗的感傷,最簡單的樂句,最平庸的旋律。
交疊在一起,永遠保持著一絲空隙。
“原來如此。”
曲終,秦鍵睜開了眼睛,瞳孔收縮間一抹驚喜閃過。
對於巴赫留下的某個問題,似乎已儘找到了一個可靠的出發點。
台下的掌聲響起。
秦鍵起身,一貫的秦鍵式的微笑鞠躬行禮。
台下。
“認識?”
男人轉過頭,見少女緊鎖的目光還停留在舞台上。
少女收回目光搖了搖頭,隻是腦海裡還在回憶著那隻纏著白色繃帶的左手。
“齊波裡的小賦格,這首曲子是我在學院的時候編寫到考級教程裡的。”
少女接道,“二級。”
“你們這一代琴童,百分之九十五都彈過這一首。”
男人頓了頓,又喝了一口。
“他是我見過最差勁的。”
少女聞言一笑。
“哪誰是彈得最好的?”
男人思索了片刻。
“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