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眼前這張剛拿到手的參賽選手信息登記表,秦鍵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是廖林君前不久剛對自己講過的話。
‘填報選手個人信息表的時候,指導老師一欄你隻能填何靜的名字,明白嗎?’
隻能。
秦鍵記得,當時廖林君的表情很嚴肅。
也明白。
參加這個比賽的初衷的確複雜,但走到現在,自己做的僅僅是練琴而已,其餘的一切都是何靜在料理。
從學校搬出來的同居,到對方莫名去了海市,接著又帶著自己找到廖林君門上,最後一路相伴來到燕京。
這一切的一切,秦鍵看在眼裡,雖未曾真正的感謝過,但一路走來,心裡卻默默的攢著一股勁。
不知道從何時起,在他心底深處,這個比賽的意義不僅僅是關乎個人了。
這裡必有另一個人的名字。
這是一種特殊的捆綁。
所以當何靜告訴秦鍵指導老師一欄填“周榮”這個名字時,秦鍵惱。
“如果是以海市音樂學院院長的學生參加比賽,會顯得自己在賽場的身份更特殊一些?或者是有什麼特彆待遇?”
在隱約察覺得到其中的意味後,秦鍵更惱。
靜默的三十秒後。
何靜並沒在多說什麼,隻是將一張身份證塞到了對方的手心。
“進去吧。”
秦鍵轉身走進辦公室後,何靜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穿過走廊玻璃窗的暖陽,照在她的臉上。
接著樓道裡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出現。
隻是鏡頭並沒有再拉長。
……
開幕式徹底結束,正式進入比賽的倒計時。
還有三個鐘頭零五分。
中午過後,整個大劇院暫時獲得了寧靜。
隻有大門前川流不息的街道和飄蕩在空中的橫幅預示著這僅僅是片刻。
街道對麵。
樂府琴房。
大廳內,主雇二人並排坐在一起,一個翹著二郎腿,一個看著天花板。
在這樣特彆的日子,原本應該客流不斷的大廳此時卻異常冷清。
“武聯,今天你不用工作了。”
“老板,今天你得工作了。”
“樂器再檢查一下?”
“不用了。”
老板放下腿,起身邁向了大門,“記得關門。”
“慢走。”
半響過後,少年店員也站了起來,從吧台取出一個寫著“closed”的牌子掛到了玻璃櫥窗上。
隨後背著一個不大的箱子也離開了,臨走前拉下了大門。
……
14:20。
中山音樂廳開放。
“請各位參賽選手攜帶好證件前往牡丹廳進行抽簽…”
“請各位…”
大門外,廣播循環著。
“加油秦鍵,第二輪開始我就可以陪你進去了。”
“萬一我這一輪出局了怎麼辦?”
“你敢。”
“哈哈哈,走啦走啦,姐你回酒店等我吧,這兒冷。”
秦鍵說著轉身擺了擺手,加入了盛裝前行的人群當中,朝著音樂廳走去。
出示了參賽證,順利的進入了賽場。
從外觀來看,整個音樂廳的配置是相當完善,而且傳統的木質結構以及多層次的梯形座席更好的將美學和聽覺藝術融合為一體。
隻是觀眾席有些暗。
而作為鋼琴賽場,這個大約可以容納500觀眾左右的廳子,
此時隻有中間靠前的一排座席上有一排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