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不上道,顧琦上道了。
他很快明白了王公公話裡的意思。
“李福,去把府裡管賬的喊來,麻溜點,最好是兩個人。”
李福聽了忙從後門跑了出去,很快便拉著兩人出來了,年紀大些的那個三十七八歲的,也姓謝,叫謝紳,是謝紓的一位遠房族親,當年就是他帶著謝紓出來念書,故而謝紓發達後把他也帶了出來,另一個年輕些的叫劉金根,是劉媽媽的丈夫,這兩人既是賬房,又兼著府裡的買辦。
“對了,咱家多嘴問問,謝大人是北邊人,這喪事是依北邊的規矩辦呢還是依南邊的規矩辦?”王公公似是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他初來乍到揚州,哪裡知道揚州辦喪事有什麼規矩?因而話裡的意思是很明顯了。
好在這次李福很快領會了他的用意。
“當然是北邊。”話剛說完,李福便站在門口,對著滿屋子和滿院子的人唱了一句,“記,皇上的祭禮,黃金百兩,錦帛百匹。”
因為依北邊的規矩,吊唁賓客隨的禮金不僅要唱出來讓賓客聽見,還得寫出來掛在院子裡讓來客看到,當然,也得記賬。
一旁的謝紳聽見了忙拿出了紙筆,拿出現裁好的宣紙坐在八仙桌上寫下了這份祭禮,劉金根接過去掛在了院子裡的一根繩子上,王公公見了,指使李福從剛送來的箱子上撕下一張黃簽兒粘到了那張祭單上。
“府裡的人都在嗎?”王平看了一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