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理,這個時候顧玡母女幾個重孝在身,不應該進謝家的門,可她們幾個一則實在沒有去處,總不能大過年的在客棧或寺廟裡住著;二來顧玡想著謝涵也是重孝在身,又是一個孤女,家裡也沒什麼長輩在,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忌諱;三來謝涵重孝期間也在顧家住了半年多,想必不會不念一點舊情。
當然,更重要的是,顧玡心裡有很多疑團想不明白,可如今丈夫已死,可能知道點內情的謝紓也早沒了,她現在能指望的也隻有謝涵。
謝涵看著憔悴不堪的顧玡,想著自己離京前那天的談話,想必那個時候的顧玡就猜到丈夫的牢獄之災可能跟顧家有點關聯,否則的話她為什麼寧可托六歲的謝涵來找謝紓打探丈夫的事情也不願意委托顧家的人。
同是顧家受害人,於是,謝涵動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意,留下了這一家人。
“二姨,兩位姐姐,家裡地方有點小,隻能委屈你們了。”謝涵說的是實話。
她把顧玡母女幾個一起安排在了顧琦曾經住過的瀾苑,和謝涵住涵苑差不多大,要住下顧玡母女三個不難,可要連帶她們的隨身丫鬟一起住下就有些緊巴了。
“這孩子,你不嫌棄你二姨這個時候上門就不錯了,二姨哪還敢奢望彆的?孩子,二姨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大過年的我也不能帶著你二姨父的靈柩在路上奔波,就是客棧也不會讓我們投宿的,我倒是也想過留在杭州過了正月再走,可不瞞你說,二姨這趟出門,你外祖母才給了一千兩銀子,而這一趟出門,家裡家外的,哪裡不需要打點?”顧玡說著說著便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