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喪期,不許喝酒,謝家這頓年夜飯吃的很安靜。飯後,顧瑉大概嫌家裡氣氛太肅靜太壓抑,帶了兩個隨身小廝去街上轉悠了。
而顧玡因為剛從大明寺回來,大哭了一場,再加上風雪天出門吃了不少寒氣也受些顛簸,便說要去好好泡個澡鬆快鬆快,也帶著丫鬟們早早離開了。
何青何悠見母親不太舒服,且謝涵也是懶懶的,幾乎沒有什麼猶疑便跟在母親後麵離開了。
謝涵見隻剩自己一個人,招呼了司琴幾個跟著她回房,也泡了一個熱水澡,待司琴替她把頭發絞乾後又命她點了一炷香,然後命司書去把各屋子的炭火攏旺一些,接著命司琪把她的指套找出來,一切準備妥當後謝涵坐在了琴架前。
一曲委婉纏綿的之後,謝涵想起了父親抱著自己彈琴的情形,也想起了母親手把手地教自己彈琴的情形,更想起了往年除夕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情形,謝涵的眼淚落了下來。
“小姐,要不彆彈了,我們做點彆的吧?”司書見謝涵對著琴垂淚,上前勸道。
“做什麼?”司琪甕聲甕氣地問道。
“要不畫畫吧,小姐準是想老爺夫人了,不如就畫老爺夫人吧。”司書見過謝涵畫畫,她覺得那些花花綠綠的顏料比這彈琴好玩多了。
“畫畫?”謝涵想起了父親留給她的幾幅畫作,有她的也有母親的,當然還有父親自己。
“司琴,你把我父親的那幾幅畫找出來,就是上次我二舅送去裝裱的那幾幅。”謝涵記得好像就有一幅是父親抱著她彈琴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