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祭是辰時三刻開始的,由於謝瀾太小,隻能是白氏抱著他跪在左邊,謝涵在右,方姨娘在謝涵後麵。
可不知是由於祠堂的氣氛太肅穆還是由於嗩呐聲太過吵人,謝瀾不肯安靜下來,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主持葬禮的司儀是族裡的一位族老,見此,命白氏抱著謝瀾回去,說是孩子太小,開著天眼,恐怕見了什麼東西嚇到了,讓張氏也跟回去念念魂。
張氏見此,隻得親手接過謝瀾抱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的,白氏忙跟了出去。
如此一來,就剩下謝涵一個人帶著方氏跪在了靈柩前,大概是嫌場麵太冷清,謝耕田和謝耕山命謝沛帶著謝沁幾個也跪了下去,說叔父也是父,說這些侄子侄女們都受了這叔父的恩惠,送一程也是應該的。
一旁的族長見了撚了撚胡須,點了點頭。
司儀見族長不反對,他自然沒有話說,拿著一張紙站在靈柩前又念又唱的,雖然吐字有點含糊,可謝涵也聽出了是在念父親的生平。
這種情形下,謝涵不可能不落淚。
謝涵一哭,謝沛他們也跟著嗚嗚哭了起來。
也不知跪了多久哭了多久,當司儀宣布起身時,謝涵的膝蓋已經麻木了,起了兩下也沒起來,還是後麵的方氏看出了不對,上前扶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