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霖心裡想什麼謝涵自然是一清二楚,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保持清明保持警惕,謝涵明白她如果不先拿出一點誠意來應該是套不到對方的話的。
“因為父親去世之後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父親到底欠了你們家什麼,以致於二舅都等不及我父親入殮就迫不及待在父親的屋子裡翻找起來。還有,二舅臨走之前在父親的靈柩之前說了一番話,說外祖父有一句話托二舅轉告,說我父親欠顧家的早晚會追討回去,我多次問過二舅我父親欠顧家什麼,二舅都不肯明著告訴我,我又跑去問管家,管家說他也不清楚,他說父親隻交代他把那兩個鋪子和莊子打理好,並把我送回謝家撫養長大,彆的他一概不清楚。”
謝涵說到這停住了,看向顧霖,似乎在問他相信不相信她說的話。
顧霖也看著謝涵,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為了這不明所以的東西,我差點失去了健康,又差點失去了唯一的小弟,好容易從揚州回到幽州鄉下,又差點毀在了林先生手裡,把林先生送去莊子裡之後,我也一直在思考,親情到底是什麼?血緣到底是什麼?我父親到底欠了你們顧家什麼?”
“這番話你還對誰說過?”顧霖見此刻的謝涵一點也不像是個九歲的孩子,倒真有幾分懷疑她被人附體了。
於是,他伸出手去想掐住謝涵的脖子試探一下她,可惜,他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
“我對誰也沒說過,因為二舅警告過我,如果我亂說話的話很有可能會讓我祖母一大家人都下大牢,所以我一直守口如瓶,我不要下大牢。今天若不是外祖父一再問起我父親交代過我什麼,我也不會問出來,我雖然年齡小,還是知道輕重的。”謝涵既然打算讓顧霖走的更安心,隻能再次無視他抬起來又落下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