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憂心(2 / 2)

做個丫頭都算是幸運的了,命差些或擄或賣,然後到那些連院子都沒有的巷子裡做流妓?

光是想想這個結果,玉娘就不寒而栗。

她必須要活下去,平平安安全須全尾的活下去。

這是玉娘打穿越過來起就定死了的願望,也是她一個現代人能堅持到現在的希望,誰也不能滅了這個火苗!

鄭婆子在清平縣裡幾十年了,除開最早出來做活時受過氣挨過打外,後三十年可還沒被哪個小丫頭子拿話這樣威脅過的。

直到這會子,她才正眼打量著敢站出來說話逞能的丫頭,誒呦呦,年紀不大,模樣倒俏。

白淨個膚色,長挑身材楊柳腰,許是呆在家裡,烏油油的頭發隻梳成了根辮子,規規矩矩靠在白頸邊,櫻桃小嘴牙尖利,粉麵含霜彎月眉,尤其是那一對秋水眼,讓人一見著就難忘。

“不錯,長得確實不錯。”鄭婆子見色欣喜,不由得便連聲讚歎起來,連才剛的火氣也丟到了腦後,“這樣好的容貌,再養幾年,放出去一夜少說也得幾兩銀子,實在是個好胚子。”

鄭婆子自己那雖然也新買了幾個丫頭,可那都是尋常貨色,乾慣了粗活農活,就是她再耐心來養也不過是個三等,沒一個能做她將來依靠的。若不是擔心至此,何苦把個沒腦子的榮娘攏到手中。

看著站前邊的玉娘,又望望緊挨著李媽媽文弱嫻靜的福娘,鄭婆子心中暗恨,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姓李的豬婦確實有些本事,竟然還養了兩個好的藏在屋裡不肯亮出來,若不是她今日闖進家裡,隻怕還被瞞在鼓中哩。

等著將來姐妹兩個出頭了才知曉又有什麼用!

砍柴要用刀,殺人要剁腳,都已經欺上門來,那就決不能心慈手軟留下後患。

鄭婆子打定了主意,便收起心思譏笑一聲罵道:“賊多嘴的小□□,這兒哪有你插嘴的份,等你大了多少男人□□不得的偏在這時候眼饞,快夾起你的狗扶嘴滾回屋去,你親娘還沒說話,怎麼,你倒當家拿起主意來了?”

“再者說,就是真去了衙門我也不怕,咱們大老爺最是個識人會判案的,天底下還沒有個關不好自己門戶,丟了東西反賴撿主的道理。李嫂子,我如今還是看在你家大姑娘的份上,好聲好氣的來賠補,你們可彆蹬鼻子上臉了!”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是一陣赫赫赫的笑聲:“現下平安無事的過去最好,要不然,過陣子隻怕你們舉家賣身子求我的時候還多著呢。”

說罷,就將自己手裡那小包袱中的四錠銀子丟在地上扭頭就走,連條子也不要,看樣子倒像是篤定了她們不敢告官。

那麼大的一個機會,在旁的劉婆子豈會放過,她常提水砍柴,力氣上比不弱男人,上前一步就撿起了元寶就準備擲個滿堂紅,剛起個動作,就聽身後李媽媽和玉娘幾乎同時喊了停手。

李媽媽強行按捺住怒火,捂著額頭衝著劉婆子搖頭,“彆扔,那老毒婆子素來是個窩裡橫,她今日這麼猖狂上門,必定是有了什麼了不得的依仗,你就是將她打個頭破血流也無用,反惹官司在身,依我看,榮娘十有八九是不回來了。”

這道理劉婆子一個仆婦不知道不足為奇,可納罕玉娘這麼個孩子竟也曉得清楚,李媽媽不由得在心中高看了她這個閨女一眼。

玉娘見李媽媽沒被怒氣遮了頭腦,暗鬆一口氣,見福娘扶著李媽媽的左側,自己便倒水端茶順勢站到了右邊,一邊替她順氣,一邊勸慰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