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帝終於回返過神來。
他的臉上重新流露出慈祥之色,看向葉玄的眼神宛若長輩對晚輩一般。
“葉玄,你讓朕說你什麼好,這般策略,你是如何想到的?”
“嗬嗬,回陛下,臣隻是根據現如今天下大勢以及手中所掌握的情報因勢利導而已。”
“好一個因勢利導,說的輕鬆,可又有幾人能真的做到呢。”
“朕問你,那拓跋擎蒼可是同意了?”
“沒有!”
“沒有?”
永盛帝眼中略微露出失望之色。
安國康凝了下眉頭:“葉侍讀,你莫不是在拿陛下和我等開涮不成,既是沒有答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安大人,在下隻是說人家現在沒答應,卻沒說他後麵不答應呀?”
“現在不答應,後麵豈會答應?”
“現在不答應,後麵怎麼就不能答應了?”
葉玄神情揶揄的看著安國康。
“安大人似乎忘記了現在這位拓跋擎蒼的處境,他有的選嗎?”
這般一說。
包括永盛帝、安國康在內的禦書房內諸人這才意識到。
這位拓跋擎蒼雖是皇子,卻是廢皇子。
如今掌握雲國權柄的卻是拓跋開疆。
而根據剛才葉玄所述。
似乎這次拓跋擎蒼之所以被委派來大靖朝貢,實際上是拓跋開疆給拓跋擎蒼的一條送死之路。
隻不過他比較好運,被葉玄給救活了。
也就是說,如果得不到來自大靖的支持。
拓跋擎蒼的前路隻能用黯淡無光來形容。
擺在他麵前的兩條路都不好抉擇,但他卻不得不做出抉擇。
要麼拒絕大靖,被自己叔父找一個借口害死。
要麼答應大靖,承認大靖為父國,交出雲國的防務,徹底成為大靖的編外之郡。
“陛下,按照葉玄所說,如今這拓跋擎蒼尚在猶疑之事,臣弟以為當加把火,讓其下定決心,如此,雲國唾手可得。”
一直未怎麼說話的譽王躬身抱拳建議道。
“老臣複議!”
葉定邊也隨即道。
“陛下,臣不敢苟同。”
安國康再次開始唱起了反調。
譽王與葉定邊二人相視一眼,眼神平靜。
似乎對於安國康這種行為早就見怪不怪,隻是靜靜等待下文。
永盛帝斜看了他一眼:“說!”
“陛下,葉侍讀與譽王殿下、葉老侯爺隻看到了若能扶著拓跋擎蒼上位之後摘取的勝利果實,可是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實。”
“如今的雲國可是在這拓跋開疆手中,他會甘心將到手的雲國拱手讓給拓跋擎蒼嗎?”
永盛帝、譽王、葉定邊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葉玄。
葉玄當即一笑:“陛下,臣既然敢這般說,自然有扶著拓跋擎蒼上位的辦法。”
“什麼辦法?”
“據那拓跋擎蒼講,雲國前國主拓跋宏並非暴斃,而是被拓跋開疆身邊的親信下毒給毒死的。很巧的是,拓跋擎蒼似乎能拿到確鑿的證據。”
“陛下,雲國目前於我大靖乃是藩屬國,其國主身死,我大靖自然要過問。”
“隻需要扶一把這拓跋擎蒼,讓其在雲國朝堂之上將證據拿出來,那拓跋開疆還能在雲國立得住腳嗎?”
“那若是拓跋開疆拒不交權呢?要知道雲國近一半的軍隊都在他的手中,他完全可以擁兵自重!”
安國康又道。
“若是這樣,那他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