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嵬名河圖突然輕歎了一聲。
旋即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
“葉小侯爺說的沒錯,大靖能夠走到今日,其實也是一路的篳路藍縷,曆經艱辛,充滿了挫折和困難。硬要說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確有些過了。”
“不過今日老夫的本意其實也並非是要拿我黨項國與大靖國誰更占據天時地利人和。”
“老夫隻不過是隨口感歎了一番,卻不曾想引出了葉小侯爺的一番長篇大論。”
葉玄眉頭當即輕皺了一下,看向嵬名宏圖,唇角勾動,邪魅的一笑。
“這麼說,國師大人還是覺得本侯說的不對?”
“不!”
嵬名宏圖連忙搖頭否認。
“葉小侯爺這一番話乃是高論,振聾發聵,令人茅塞頓開!”
“同時也讓老夫更加篤定您果真如傳言所說,乃是文曲星降世,擁有經天緯地的經世之才,今日請您前來,乃是最為明知的決定。”
說著,直接端起了酒杯,對著葉玄邀了邀,旋即一飲而儘。
葉玄見狀也是急忙端起酒杯陪了一杯。
一飲而就之後,旋即輕輕搖了搖頭。
“國師大人謬讚本侯。本侯何德何能敢以經世之才自居,隻不過是少時比他人多讀了一些書籍,多見了一些世麵,再加上曾經玩世不恭,縱情山水與女色之間,見識了這人世間士大夫未曾見過的底層人的艱辛生活,而後幡然悔悟,浪子回頭罷了。”
“說到底,也隻不過是比同齡人多了一些生活上的閱曆和經驗而已,與經世之才還差得遠。”
“嗬嗬,葉小侯爺太過自謙了。放眼整個九州天下,能如葉小侯爺這般既通曉經史子集,詩詞歌賦,又對天下大勢了若指掌,且能帶兵打仗者又有幾人?倘若這都不能算是擁有經世之才,那普天之下,隻怕就沒有經世之才了。”
“父親大人說的沒錯。葉小侯爺,您先前能鬥敗那南晉柳生,後又在金殿之上,力挫包括我黨項在內的各過精英,就已經足見您在文學之上的造詣之深。而您又能通過一係列線索分析出我黨項秘密的掌控了羌族故地和南詔國,這難道不是證明您對天下大勢了若指掌?”
“而今日下午,不管您自己信不信,總之在我和父親眼裡,打敗我黨項的非是你大靖,而是葉小侯爺您一人。今日,若沒有您,勝負我想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如此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您的經世之才嗎?”
“若是您還要反駁,那在下隻能說過多的謙遜就是驕傲自滿的表現了。”
嵬名宏圖說完,嵬名河車也隨即舉杯。
一番話之後,對著葉玄敬酒,旋即一飲而儘。
葉玄自然又是跟著一飲而儘。
如此
這對父子又是頻頻敬酒。
幾杯酒下肚,葉玄便變得有些醉眼朦朧起來。
就在嵬名河車再次舉杯要敬酒之時。
葉玄卻是練練白手。
嘴巴有些發瓢道:“嵬名兄,兄弟喝的已經夠多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明日老弟還要參加渭水詩會呢,我答應了陛下明日要去撐場麵,再喝就要誤事了。”
“誒……一杯而已,又不喝多,誤不了事。”
嵬名河車哪裡會放過葉玄。
直接端著酒杯送到其近前,然後勾肩搭背起來。
“說真的,葉兄,我先前身在興慶,從未來大靖長安見世麵,隻恨與你相見恨晚。今日終有機會把酒言歡,葉兄還是不要掃為兄的興致才是。”
“好!”
砰的一聲。
葉玄拍了一下桌案,將嵬名宏圖和嵬名河車嚇的一激靈,以為葉玄並未醉,先前是他在裝。
結果再一看,他依舊是醉眼朦朧,抻長著脖子,神情迷醉,身形略有搖晃卻又強自讓自己保持幾分清醒的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