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毅鑫暗暗慶幸,“看來謝仲達並沒有告訴她們財寶的事,不然我也隻能殺人滅口了。”說著便請小米和自己一個人扛一個,拔腿就要回衙門。
佟湘玉急忙道,“你們就這樣把人帶走,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小米撓撓頭道,“那掌櫃的你說咋辦?”佟湘玉走出客房,向樓下大喊,“大嘴,拿兩個大麻袋來。”
李大嘴在廚房應了聲,帶著兩個大麻袋上來。他走進來,看到床上綁著兩個姑娘,驚道,“你們這是乾啥呢?”
蔣毅鑫看向佟湘玉,佟湘玉點點頭。蔣毅鑫這下子明白了,殺手來襲的消息,白展堂隻告訴了佟湘玉。便也不說實話,搪塞道,”抓到了兩個飛賊。大嘴,來搭把手。”
李大嘴半信半疑,還是幫忙拎著麻袋,將兩人裝了進去。蔣毅鑫道了聲謝,和小米一人扛著一個去了衙門。
婁知縣聽師爺說抓到了飛刀門的殺手,立即開堂審問。美麗和打折見證據確鑿,隻好當堂招供。婁知縣便畫了押,將兩人關入打牢,等到抓住所有的殺手一齊送去廣陽府。
衙役們把兩姐妹押了下去,兩人兀自詢問道,“我美不美?”蔣毅鑫暗暗偷笑,婁知縣卻走下堂來,關心道,“小蔣,這些人膽大包天,居然敢對付朝廷官差。這幾日你小心點,我即刻讓十八裡鋪和左家莊的捕快全都過來。”
蔣毅鑫連忙抱拳道,“多謝大人厚愛。隻是,殺手今晚就到,現在去請恐怕時間來不及。卑職已經做好準備,這次一定將殺手還有謝仲達抓捕歸案!”
婁知縣撫了撫胡須,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你的好消息。小蔣,你這次要是抓獲謝仲達,我就向周知府舉薦你!”
“多謝大人!卑職才疏學淺,想向您推薦一個人。”
“哦”。婁知縣聞言詫異,笑道,“何人?”
蔣毅鑫輕輕說出一個名字,婁知縣搖搖頭,”你啊你,也好,隻要你抓到了人,我就升燕小六當副捕頭,也準許你再招一個捕快!”
“多謝大人!”
燕小六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升官了,他拉著蔣毅鑫埋怨道,“師兄,你怎麼不叫上我?”
蔣毅鑫卻一臉嚴肅道,“小六,你真的要辦案?”燕小六一拍胸膛,斬釘截鐵道,“師兄你儘管招呼,我燕小六絕不含糊!”
“好!”蔣毅鑫輕聲道,“你立刻穿上護甲,殺手今晚還會再來,咱們就給他們來一個甕中捉鱉。”
燕小六興奮得摩拳擦掌,完全不知道今晚將麵臨多麼危險的境地,而他也將第一次殺人!
美麗不打折前腳剛落網,孝敬二長老後腳便來到了七俠鎮。兩人在路邊茶攤上休息了一會,吃了點東西,便向店家夥計詢問蔣毅鑫的住處。夥計擦著桌子,笑道,“你說蔣捕頭啊,他住在東街茅草屋裡。不過,這會他恐怕還在當差,你們可以去同福客棧,他有事沒事經常去那。”
孝長老道了聲“謝謝”,敬長老從懷裡掏出三錠一兩的銀子,在桌子上排開。夥計連忙抱拳謝道,“二位客官慢走,同福客棧你們往那條巷子走,出了巷子左拐就見到人了。”
兩人便背著包袱往客棧走去,蔣毅鑫和燕小六早已經換了身常服,埋伏客棧樓上的客房裡,靠在窗戶邊盯著巷子口。孝敬二長老剛進來,燕小六便一推蔣毅鑫,道,“師兄,你看是不是那兩人?”
蔣毅鑫定睛一看,這兩位老者鶴發童顏,走路帶風,一看就不簡單。隻是相比於美麗不打折那容易辨識的相貌,五毒教的兩位長老倒是沒有明顯的特征。他隻好無奈道,“咱們下去看看,彆冤枉了人。”
兩人剛走下樓梯,便聽那老公公向白展堂詢問道,“敢問鎮上的蔣捕頭現在何處啊?”
蔣毅鑫當即停下腳步,燕小六也身形一頓,兩人對視一眼,全身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慢慢地走向兩人。
白展堂早看出這兩位老人不一般,走起路來無聲無息,隻怕內力比美麗不打折要高上許多。他見蔣毅鑫和燕小六過來,連忙在身後擺手,蔣毅鑫和燕小六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白展堂這才賠笑道,“你們找他啊,我帶你們去。”說著便領著兩人走出客棧門口,敬長老眉頭一皺,心道,“這個雜役不簡單!走路不踮腳,居然也能無聲無息,好高明的輕功。我得防著點。”
孝長老見他神色不對,輕聲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敬長老和她平時就不對付,巴不得她吃點虧,因此並不告訴她實情,隻是自己暗暗提防。白展堂一邊插科打諢,一邊將兩人引到巷子口。他手指前方笑道,“小蔣現在估計正在那巡街呢。”
“老頭,咱們走。”
孝長老不以為意,拔腿便往前走敬長老留著心眼,悄悄走得離白展堂稍遠。白展堂擔心兩人逃走,又對自己的點穴功夫非常自信,立即大喊道,“葵花點穴手!”
這一招果然是“指如疾風,勢如閃電”,離他最近的孝長老立刻被點住。白展堂又往前一踏,要點住敬長老。此時,敬長老已經反應過來,連忙往旁邊一閃,躲開了白展堂的葵花點穴手。
敬長老冷笑道,“哪裡來的鼠輩,也敢來偷襲五毒教的人!”白展堂趁著偷襲點住孝長老,對敬長老卻不敢有一點懈怠。五毒教彆的功夫不行,可是用毒在江湖上卻是鼎鼎有名。要是不小心中了招,神仙來了也難救。
白展堂擺開陣勢,正色道,“我奉勸你束手就擒!”敬長老也不答話,右手一翻,衣袖裡便竄出一條顏色豔麗的五步蛇,猛地咬下白展堂。白展堂頓時大駭,右腳猛地往地上一踏,飛身往後疾退。那五步蛇落到地上,左右搖擺身體,行動更加迅速,張大蛇口,露出兩根大牙,追著白展堂咬。
白展堂手上又無兵器,隻得暫時往後疾退,五步蛇猛地往上一竄,直撲他的麵門。白展堂正欲飛上屋頂,旁邊卻閃出一把刀,一刀將那五步蛇砍成兩半。那五步蛇首尾兩半,卻各自還在擺動,看著甚是嚇人。
這把刀的主人便是蔣毅鑫,原來他和燕小六見白展堂領著孝敬二長老出去,便躲在門後查看情況,聽到打鬥的聲音連忙出來幫忙,燕小六也拔刀在那五步蛇的蛇頭和蛇尾上各砍一刀,那蛇便徹底死絕了。
敬長老冷哼一聲,又從懷裡掏出一個蜂窩狀的罐子。蔣毅鑫見狀連忙大喊,“不好!”踏步向前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敬長老已經打開蓋子,數十隻隻奪命峰便“嗡嗡嗡”飛了出來。
敬長老冷笑道,“讓你們嘗嘗我的奪命峰!”說著便一吹口哨,數十隻奪命峰便向三人撲來。蔣毅鑫暗道不好,連忙退了回去,一把官刀舞得不漏一點破綻。燕小六也依樣畫葫蘆,同樣揮刀阻擋。白展堂手上沒有兵器,隻得躲在兩人身後。
蔣毅鑫急道,“小六,你跟我一起上。”燕小六會意,兩人便揮舞著慢慢向敬長老走去,許多隻奪命峰被官刀打落,又有許多隻”嗡嗡嗡”叫著衝上去。
“不自量力!”敬長老又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灑向蜂群。蜂群頓時全身變紅,更加狂暴,屁股後的那根刺也長了許多。蔣毅鑫和燕小六的壓力頓時增大,蔣毅鑫見距離差不多,連忙喝道,“老白,靠你了!小六,快閃開。”說完便側開身體,官刀也稍微挪開,燕小六道,“好嘞!”就地往旁邊一滾。
“瞧好咯!”白展堂便從兩人身後踏步飛身上前,敬長老裡麵一吹口哨,幾隻奪命蜂問到哨音,便擋住去路。白展堂一揮掌,那些奪命蜂紛紛落地。隻是這樣一來也浪費了一點時間,敬長老已經有了準備,向後一退,避開了白展堂的葵花點穴手。
兩人便較量起拳腳,敬長老雖然手上功夫不行,可是內力深厚,而白展堂以輕功和點穴為主,兩人你來我往交手了二三十招。白展堂幾次三番想點住對方的穴道,無奈敬長老懷中卻還藏著一隻五步蛇,手指剛一靠近,那蛇便一口咬上來。白展堂頓時險象環生。
敬長老見幾十招戰白展堂不下,後麵的蔣毅鑫和燕小六又要殺上來,便猛地一掌將白展堂逼退,跳上圍牆,扔下孝長老跑了。
白展堂還想再追,蔣毅鑫卻在後麵喊住他,“老白,彆追了,小心著了他們的道。”
燕小六砍死最後一隻奪命蜂,滿頭大汗地上前將孝長老扣住。白展堂急道,“要是讓他跑了,憑他那放毒的功夫,隻怕咱們彆想安生過日子了。”
蔣毅鑫深以為然,不怕明著來,就怕對方玩陰的。好在他早有準備,蔣毅鑫一指孝長老,對著白展堂和燕小六笑道,“堡壘總是從內部攻破的。”
孝長老本來就和敬長老不對付,這次對方又扔下她獨自逃生,對敬長老的恨意更深。蔣毅鑫三人得了她的幫助,很輕易便找到了敬長老的落腳地點,順利將其抓獲。
三人將兩人綁送衙門,敬長老大罵道,“我敬你是一個婦人,你居然出賣我!”孝長老立刻反罵道,“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燕小六推了兩人一把,笑道,“等到了牢裡,你們有的是時間吵!都一大半年紀,還不金盆洗手,這下栽了吧?”
孝長老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大喊道,“你說誰一大把年紀。你看看我這纖纖玉手!還有修長的美腿!以及這烈焰紅唇和如水雙眸!哪裡老了?”
敬長老也跟著說道,“你彆聽她瞎胡說,我才年輕呢。你看我這海一般廣闊的胸膛!山一般強健的臂膀!水一般冰冷的後腰!還有那火一般熾熱的肱二頭肌……”
蔣毅鑫聽了哈哈大笑,一連抓了四個殺手,讓他心情非常愉悅。白展堂卻沒有放下心裡,他輕聲道,“小蔣,關鍵是那上官雲頓。他的武功可是高深莫測,恐怕連我也點不住他。”
蔣毅鑫這才猛省過來,對啊,上官雲頓可是連白展堂都點不住的狠角色。再加上謝仲達那個奸賊,還不知要惹出什麼事端,自己可不能放鬆警惕。連忙道謝道,“老白,我會堤防的。這次還是多虧了你,不然我跟小六隻怕是抓不住這四個人。”
燕小六脫口而出道,“誰讓咱們的點穴功夫不到家呢?”白展堂聽了若有所思。
等他們走過,屋頂上露出了兩個身影,正是謝仲達和上官雲頓。謝仲達指著蔣毅鑫道,“就是他,我說得沒錯吧。他可是狡猾得很,現在美麗不打折和孝敬二長老都載了,你可得小心點!”
上官雲頓看著白展堂的身影,沉思一會,突然開口道,“我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當年的盜聖白玉堂!”
謝仲達急道,“你說那個跑堂的是盜聖?那咱們怎麼辦?”上官雲頓一模嘴上的那撇小胡子,搖頭笑道,“盜聖不過是個賊,他的輕功卻是天下無上,又會葵花派的點穴手,但是功力太淺。隻要我防著點,他點不住我。而且,我們的目標不是蔣毅鑫嗎?”
謝仲達恍然大悟,“你是打算等他們分開,各個擊破?”
“沒錯,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先把他們救出來,怎麼說也是同行,能幫總得幫上一手。”
“對!對!對!”
“哈哈哈哈……”
說完,兩人相視大笑,屋頂上響起一陣奸詐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