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體育》：“巴勒莫五比一血洗皇馬，提前考慮下一輪！你以為何天啟說大話，結果他還是太保守！”
《泰晤士報》：“巴勒莫在天上踢球，米多、謝魯、維亞納堪稱足壇藝術家！”
《踢球者》：“裡貝裡打出巨星時刻力壓國家隊前輩齊達內！阿什利·揚勢頭太猛恐將危及阿什利·科爾國家隊首發位置！”
《克拉拉觀點》：“紮卡爾多凍結卡洛斯+羅比尼奧巴西國家隊左路，坐穩意大利隊右後衛首發！”
《卡波內羅頻道》：“今非昔比！巴勒莫不似去年大禮包，皇馬可能再當歐冠十六郎！”
皇馬輸球的消息，永遠可以在世界足壇引起關注。
這場比賽之後，何天啟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沒有謙虛，直言：“每次遇到了皇馬的時候，我們總是能夠把比賽變得輕鬆。”
“正如皇馬球迷所期望的那樣，我確實開始為明年的歐冠考慮了。至少我很希望明年歐冠八分之一決賽，繼續遇到皇馬。”
“那意味著我們將至少打入歐冠八強！”
如果在這場比賽之前說這句話，皇馬球迷絕對氣的跳腳，並且會瘋狂反駁。
但現在，他們一點掙紮的想法都沒有了。
因為何天啟說的是事實。
與其在何天啟這裡接受羞辱，不如解決皇馬真正的問題。
前任皇馬主席桑斯正式出麵，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直接抨擊弗洛倫蒂諾：“我當了五年的皇馬朱熹，給球隊帶來了兩座歐冠。”
“弗洛倫蒂諾六年了，他給皇馬帶來了什麼？”
“他給皇馬帶來了恥辱！”
“他的巨星政策毫無疑問是錯誤的，那虛假的繁榮蒙蔽了球迷的眼睛，一再將我們欺騙！”
“時至今日，皇馬很有可能連續兩年止步歐冠十六強。”
“皇馬連續多次慘敗給巴勒莫這樣沒有根基的小球隊。”
“皇馬已經淪為了全世界的笑柄，弗洛倫蒂諾必須要為此負責！”
“我們應該彈劾弗洛倫蒂諾！”
“下台！下台！下台！”
桑斯的語言很有鼓動性，這一刻，他終於為自己報了一箭之仇。
2000年夏天，他帶領皇馬贏得歐冠，結果弗洛倫蒂諾一手簽約菲戈，成功搶走了他的朱熹位置。
2004年，桑斯再次和弗洛倫蒂諾競選，然而那時候的銀河戰艦如日中天，桑斯輸的比上一次還要慘。
而現在，弗洛倫蒂諾即將成為喪家之犬！
皇家馬德裡，你們的皇帝回來啦！
而弗洛倫蒂諾對此，又有什麼解決辦法呢？
還沒有進化成“老佛爺”的弗洛倫蒂諾，難道會坐以待斃嗎？
答案是否定的。
……
西西裡島，巴勒莫市，何天啟的私人莊園內。
“講真的，我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你。”何天啟起身和對方握手，然後示意對方落座。
“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這種事情來找伱，這對一個新聞工作者而言，非常諷刺。”
來人赫然是阿斯報的美女記者，克拉拉。
她一頭大波浪紅發，宛若烈焰。
風衣裡麵，是非常貼身的針織衫和超短褲。
胸前高聳。
黑絲覆蓋著大長腿。
纖細的高跟鞋令她整個人擁有超模氣質。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她的表情冷若冰霜，哪怕戴著琥珀色的大墨鏡，依舊沒能徹底將那股厭惡掩蓋。
何天啟笑了：“既然不想來，那又何必來？”
克拉拉一聲冷哼：“如果不希望我來，你大可以拒絕，但你不是沒有拒絕嗎？虛偽的男人！”
何天啟攤手：“我並不介意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跟美女一起浪費時間，本身也是一種享受。但是我相信叫你來的人，就沒有我這樣的閒情逸致了。”
克拉拉眉頭微蹙，進入了正題：“皇馬是一家多元化的體育俱樂部，在弗洛倫蒂諾的改革下，擁抱全世界，走國際化道路。”
“為此，他們要絕對尊重各個國家與區域，要尊重各類人種、種族，樹立良好的形象。”
“因為弗洛倫蒂諾要的不僅僅是西甲豪門皇馬，而是世界豪門皇馬！”
“但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他這般有遠見，知道無論是經濟還是競技，都需要靠全世界的力量才能讓皇馬一直站在頂峰。”
“一部分傳統守舊的，亦或者是具有狹隘民zu主義的西班牙人認為，皇馬應該保證血統的純正性。”
“他們不喜歡現在皇馬隊內的南美幫，不喜歡皇馬隊內有黑人球員，不喜歡隊內有黃種人。”
“之前你和弗洛倫蒂諾談好了皇馬在中國內地的足球青訓合作，但這項決議在皇馬高層會議上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抵製，相信弗洛倫蒂諾也告訴過你。”
“總之，弗洛倫蒂諾如果下台，你所期望的青訓合作就會被中斷。中國球員將失去登陸西甲的渠道。”
“我不知道這對你是否重要，或許並不重要？但你和桑斯一定是敵人，弗洛倫蒂諾和桑斯，也是敵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沒錯。
克拉拉今天是代表弗洛倫蒂諾來的。
“所以呢？”何天啟似笑非笑的看著克拉拉，他知道對方的意思，但他希望對方說出來，而不是自己說。
避免落人口實。
克拉拉深吸一口氣：“弗洛倫蒂諾希望你能在下一場比賽……希望皇馬能夠晉級歐冠八強！”
現場一度沉寂。
何天啟看著遠方的景色，摸索著自己手中的酒杯。
可能兩三分鐘後，克拉拉叫了何天啟一聲。
“剛才的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何天啟開口，“你可以走了。”
克拉拉麵色尷尬：“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但一場沒有意義的勝利已經無法挽回局麵了。”
“皇馬必須淘汰巴勒莫才行。”
何天啟點頭：“皇馬當然可以淘汰巴勒莫，但請用實力，而不是用這種方式。巴勒莫，或者說我，從來都不接受這樣的交易！”
你要說手下留情、少贏幾顆球還可以。
哪怕輪換輸球也有概率。
但被淘汰？
想什麼呢？
弗洛倫蒂諾真的是慌了。
這種要求都提的出來。
還是需要再來一些浮浮沉沉才行啊。
克拉拉最後爭取道：“用你們中國話說，你中了桑斯的激將法。你現在打的是本來有可能成為你朋友的弗式皇馬，而不是對你心懷惡意的桑式皇馬。”
“相反，你正在幫助桑斯。”
“如果皇馬歐冠出局，弗洛倫蒂諾將不得不辭職，桑斯則會成為皇馬朱熹最有利的競選者。”
“他上台後，會針對你，針對巴勒莫，針對中國人。弗洛倫蒂諾通過特殊渠道明確得到了桑斯的這部分計劃。”
“包括但不僅限於取消弗洛倫蒂諾定下的2007皇馬中國行、高價挖掘以裡貝裡、托尼為首的巴勒莫核心球員等。”
“無論是從個人角度、球隊角度還是家國情懷角度，你都會因此而受到傷害。”
何天啟搖了搖頭：“克拉拉對嗎，是你認為我不懂歐洲人，還是你太懂中國人了？”
“我們自古以來，確實以和為貴。因為在我們那裡，得罪了一個強大的對手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叫冤家宜解不宜結。”
“但我更知道，在西方世界，信奉的是野蠻的強者為尊。”
“同樣得罪了一個不好惹的對手時，退讓隻會讓對方更猖狂。強硬的將他擊敗，才能真正贏得他的尊重。”
“如果皇馬是一支中國俱樂部，我會考慮你提供的方案。”
“但可惜，他是一支歐洲球隊，所以我知道，當我擊敗他的那一天，沒有皇馬球迷敢再對我指指點點。”
“如果有，那就再擊敗他一次。”
“而我正在做這件事。”
“所以無論是弗式皇馬，還是桑式皇馬，都無法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
“我也相信，當桑斯上任之後，他會妥善處理跟我們的關係的。”
克拉拉愣住了。
因為何天啟說的是真的。
這些話術，都是弗洛倫蒂諾教她的。
弗洛倫蒂諾對來自東方的古老文明很有研究，也充滿敬畏。
所以他認為有打動何天啟的可能。
但是何天啟生在歐洲，從小就對兩種不同的文明有深刻的體會，知道對付這群歐洲人不能用中國辦法，得用叢林法則。
“抱歉了，沒能幫到你什麼。”何天啟起身準備送客。
然而一直冷著臉的克拉拉將墨鏡取下，插在胸前，仔細打量了何天啟一會兒後突然笑靨如花：“百聞不如一見，我現在總算知道伊娃對你那麼癡迷的原因了。”
何天啟眉頭一皺：“伊娃？伊娃·格林？”
之前莫妮卡介紹他們認識過。
想著用伊娃·格林榨乾何天啟，從而排擠芭芭拉。
結果何天啟本能的排斥這種不健康的關係。
所以和伊娃·格林約會了幾次後，就再沒有聯係。
那幾次約會中，他們聊過一些關於電影的看法，何天啟也幫伊娃·格林分析了一下她的戲路，和可以競爭的片約等等。
兩人算是普通朋友。
“哦，你這陌生的表情，我為伊娃感到心碎。”克拉拉笑著過來和何天啟離彆擁抱，然後在他耳邊低語，“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我現在對你也開始感興趣了。”
她的胸口壓著何天啟，讓何天啟迷失在柔軟中。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克拉拉都快要上車了。
“喂。”何天啟叫住了克拉拉，“希望下次看見你的時候，你是開心的，麵帶笑容的。”
克拉拉轉過頭來，頗有意味的道：“這並不難，如果你能讓皇馬被淘汰的話！”
克拉拉坐車離開。
下一刻，莫德裡奇從另一個房間中走了出來：“頭兒，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一會兒希望咱們被皇馬淘汰，一會兒又想讓皇馬被咱們淘汰？”
何天啟解釋道：“今天的事情，隻能麵談，不能泄露。”
“但弗洛倫蒂諾沒辦法親自前來，甚至都不能讓人知道他找過我。”
“不然萬一我這邊反水揭發他，他一樣會死的很難看。”
“因此他找了一個‘不相乾’的人。”
“但同時，又是他絕對信任的人。”
“那就是克拉拉。”
“因此，克拉拉作為弗洛倫蒂諾的代表，希望我們能夠故意輸給他們。答應這個條件，他們後續就會開出無數條件，豪車、豪宅、巨款、股份等等。”
“不過克拉拉對這件事情很反感，因此來的時候對我的態度很不好。想必她走之前，對弗洛倫蒂諾也是同樣的臉色。”
“她本人，不僅看不慣弗洛倫蒂諾這種做法，更是和弗洛倫蒂諾有仇，希望弗洛倫蒂諾能夠遭遇人生的至暗時刻，慘遭彈劾！”
莫德裡奇人都傻了。
這麼扭曲的嗎？
莫德裡奇：“弗洛倫蒂諾怎麼會愚蠢到信任一個詛咒他的人？克拉拉既然那麼恨弗洛倫蒂諾，又為什麼要答應幫忙跑這一趟？而且她確實是衝著辦事來的。”
何天啟問道：“你和瓦妮婭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莫德裡奇：“還早吧，我才二十一歲，還不夠成熟，或許二十四五的歲的時候會……誒，這跟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何天啟笑道：“所以你不懂啊，因為你沒有孩子。盧卡，這世上隻有親情會如此的複雜！”
“而這種又愛又恨、即陌生又絕對信任、想讓他失敗卻又不得不幫他的，一般都是比較複雜的親情。”
莫德裡奇皺眉：“比如？”
何天啟：“她叫克拉拉·佩雷斯，弗洛倫蒂諾也姓佩雷斯。儘管這在西班牙是一個大姓，但……”
“弗洛倫蒂諾是一個政客，年輕的時候已經多金且有為了。那個年紀、這種成就的人，風花雪月，什麼都敢玩，十個有九個都是人渣。”
莫德裡奇瞳孔地震：“所以，她是弗洛倫蒂諾的女兒？私生女？不對啊，弗洛倫蒂諾從政後沒有太多關於這方麵的新聞。”
“他和芭芭拉的父親可不同，那位的花邊新聞實在是太多了。據說還和AC米蘭的球員一起去嗨皮過，全場都是他買單！”
何天啟點頭：“都說了早期，如果是私生女，現在應該是四十多，但克拉拉才二十多歲，所以她應該是弗洛倫蒂諾的私生外孫女！”
“搞不好，克拉拉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去世前擔心克拉拉的生計，這才找到了弗洛倫蒂諾，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四十多歲就離世，應該是得了絕症，弗洛倫蒂諾有錢也救不活這個私生的大女兒。”
“人對失去的東西最為看重。越是早年生的孩子，失去了父女相處的這幾十年，就越感到惋惜。因此弗洛倫蒂諾對這個外孫女格外保護，知道他們關係的人很少。”
“克拉拉能進阿斯報，多半是弗洛倫蒂諾在背後幫的忙，這一點可能她本人都不知道。”
“克拉拉隨母姓，意味著她母親多半也遇人不淑了。她可能沒有父親，也可能早早就和父親斷絕關係。”
“單親母親帶出來的孩子，很容易對父親懷有敵意。加上克拉拉母親本身就‘沒有父親’，雙重buff下，她對弗洛倫蒂諾這個外公怕是也有極大的怨恨。”
“所以無論弗洛倫蒂諾有多麼照顧她，她都不會輕易接受任何東西。但她的學業不在其中，她的學業得到了對方的幫助。”
“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她，更是明白自己的工作、生活其實早已和弗洛倫蒂諾分不開了。”
“她可以自己騙自己的說，這一切都是她打拚來的，和弗洛倫蒂諾沒有關係。就像歐洲人看了內地菜市場買魚殺魚的視頻後，認為殺魚太過殘忍，內地過於野蠻，全然不提他們是世界上消耗各種肉類最大的區域，合著他們餐桌上的魚是自我犧牲跳到盤子裡去的是吧？”
“我認為克拉拉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她在報恩、仇恨、親情、拋棄、不被認可等複雜的情緒間遊走。”
莫德裡奇瑟瑟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