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你流華宮好好待著,跑這裡來做什麼?”姚念皺眉道。
她不想與麝月為敵,因此打算先禮後兵。
轎子裡傳來一聲男子輕笑,琅琅如玉。
眾人屏息聽著他散漫語調道:“閣下拿了我的一件東西,我自當來取回。”
“東西?”姚念看了眼地上的蛇杖,咬牙道:“先到者先得,強者先得,這個道理你不懂吧?”
“是麼?”一聲笑,那把傘便如離弦的箭般直刺姚念的眉心而去。
君九閃身上前,一把擒住,又立刻脫身丟在地上,垂眸發現護腕接觸的地方已經被腐蝕了大半。
他猜測的不錯,果然有毒!
溫言卻目光緊緊黏著那把傘,腦海中展現出支離破碎的片段,讓她感到鑽心的疼。
“整天躲在轎子裡不敢出來,難道是長得麵目可憎、醜陋不堪,所以才不敢出來見人?”君九譏諷道。
幻雪宮人儘皆知,你可以詆毀麝月的任何一處地方,但唯獨不能質疑他的美貌。
林野空曠,前後兩撥人,除了方如玉隱隱壓抑的激動外,其餘人都對麝月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麵露提防。
君九話音剛落,轎簾子被一隻纖細如玉的手掀開,裡麵的白衣公子站在轎門口,頭戴素紗鬥笠遮掩絕色容顏,卻遲遲不肯下來。
這是一個隻一眼便可驚羨眾人的男子。
和蘇邪雪一直追隨在遠處的紫玄嘲笑身邊人道:“哎呀,你看你家娘子,把人家的傘當寶貝一樣抱在懷裡呢,你當真心無波瀾?”
他指的是溫言,她好像不受毒氣腐蝕,目光呆滯地抱著地上撿起的千機傘。
紫玄伸了個懶腰,道:“有趣有趣,這人間可比我沉睡前有趣的多了。”
蘇邪雪並未回應他的話,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溫言,移到麝月臉上時,倏然變得冷淡三分。
“閣下是何人?”麝月開口,語氣清冷。
“君九。”君九也不遑多讓,耳上珊瑚珠子在風中搖曳,滿身白羽飄蕩。
“好名字。”麝月頷首稱讚。
“我知道你,幻雪宮的公子麝月。”君九淡聲道,“你也是流華宮的宮主。”
“不錯。”麝月語氣含笑。
“你很強。但,我身後的人,你動不得。”君九語氣堅定,道,“保護聖女是我的使命。”
“嗬……”
聽到麝月在笑,君九皺起柳眉,冷聲道:“看來公子是一定要動手了?”
“我說過,你——”麝月抬起長袖,指著君九,語氣陡然一轉,壓迫感襲來,“偷了我的東西。”
君九心念一動,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們似乎都弄錯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君九。”卻在此時,聖女喚了他的名字。
姚念道:“和他廢話什麼?殺了他。”
“是。”收到命令後,君九無暇思考,當即應戰上去。
麝月雖看著柔弱美人,動起手來卻毫不含糊,一條軟鞭舞的詭譎多變。
一時之間,二人陷入了僵持,誰也無法占據上風。
姚念看了眼安靜站在一旁的君玉,他的眼睛蒙著綢帶,好似一具木雕。
算了,還是不用殘疾人上陣了吧。
姚念抬手,落下一圈鋒利的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