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全國讀後感作文比賽的頒獎儀式在裡櫻高校召開,當初打算圍毆順平被靜司阻止的眯眯眼不良伊藤翔太上台領了獎項,他對著台下某位同學露出“殺了你哦”的微笑沒逃過靜司的眼睛,在課間的時候靜司撞見過不良威脅同學當他的槍手。
正考慮著要不要向校方檢舉這位同學的不當行為,他就看到了天邊漩渦狀逐漸增大落下的帳。靜司認真感受了一下帳的咒力流動,估摸著這個帳的效用是“從裡出不去,從外可進入”。
帳完全閉攏之後,學校就成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由於咒力的氣息過於密集,大禮堂內的學生一個個全部倒下。
“你們怎麼了,振作一點,沒事吧!”還站立著的外村老師意識到不對勁,跪在暈倒的學生邊上,一個勁搖晃對方。
“他們不會死的。”禮堂的大門被打開,穿著黑色小西裝外套的順平沉默著走到外村老師麵前。
外套並不合身,還是女式的,但是此刻順平看死人一般毫無生氣的眼神足以讓任何人忽視這些違和感。
在係統的知會下靜司知道了就在昨日,真人將宿儺的手指放在了順平家中,被手指吸引過來的咒靈啃食了順平的母親,被順平發現時母親隻留下了半截身體,支離破碎,鮮血染透了整間臥室。
外村老師還摸不清狀況,但當順平將他遮著額頭的斜劉海往上撩起讓他好好看清楚那些煙蒂造成的傷疤時,他震驚了,吱唔說不出話。
“至今為止的事,從今往後的事……”順平卻越過老師,向伊藤走去,一步步氣勢更加陰沉。
真人說是伊藤在他家放置了咒物害死了母親,他要問伊藤問題,但是其實答案並不重要,當一個人從心裡認定事情的過錯在誰時,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如果世界上有一個按鈕,按下去所有他討厭的人都會死去,他不會去按,但如果按下這個按鈕所有討厭他的人都會死去,那他會毫不猶豫按下。
更何況他唯一的枷鎖已經斷裂了,再也回不去的生活又有什麼好留戀的呢。殺人已經不再成為負擔。
“吉野同學。”
空蕩的禮堂回蕩有靜司的聲音,他從大禮堂柱子的背麵繞到順平麵前,“鼻子,還會流血嗎?”
順平愣了一下,“的場……老師?”
“餓了就要吃飯,被打就會流血,生氣需要發泄,傷心需要傾訴……”靜司沒有理會還掛在半空中的伊藤,“我們每個人的一天都是由這樣小小的因果構成。”
“你想要‘被理解’的果,就不能跳過‘傾訴’這個因。自我說服自己在做正確事情的效率是很低的。”也很容易陷入彆人設置的陷阱。
“所謂人類的情感,無論是不是靈魂的代謝,是不是贗品,如果不明明白白說出來的話,沒有人能透過皮膚脂肪和肌肉這堆結締組織一眼看透。”
順平的情緒有片刻的軟弱,但在大門哐啷當打開,悠仁大喊“你在乾什麼啊,順平”之後,再次堅硬。
巨大的流光溢彩的藍色水母赫然出現在順平的身後,明亮的光圈襯得順平的麵孔晦暗下去。
“一邊去,咒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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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交換。”
來不及有半分猶豫,宿儺的意識立刻占據了身體,他伸展手腳適應了一下,竟然開始在禮堂閒逛。
“啊啊啊完蛋了宿主,宿儺怎麼出來了!”係統的情緒讓靜司懷疑它安裝了什麼人類情緒學習插件。
靜司也沒料到宿儺會在這裡橫插一腳,他現在需要趕去順平那裡,但顯然宿儺不願意。
詛咒之王惡劣地笑笑:“放心,我會讓你‘親眼見證’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