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成員的“年會”結束之後,就是港口黑手黨的乾部會議,中原中也、尾崎紅葉和後續換好衣服回歸的A作為大乾部當然會出席,另外還有港口黑手黨武鬥組織“黑蜥蜴”的百人長廣津柳浪和這段時間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直屬於首領的遊擊隊長芥川龍之介。
莫納爾是前段時間才被森鷗外格外吸引進入組織的新成員,雖然在情報工作上直屬於首領,但是並沒有乾部的地位,先由中原中也作為前輩引領。
打開會議室大門的時候,十一月底的寒風從外麵倒灌進來,芥川敞著黑風衣走進會議室,向已經到場的位乾部鞠躬後,在長桌的末端坐下,用手捂住口鼻咳嗽了兩聲:“抱歉,在下來遲了。”
芥川沒有參與先前的宴會,他是直接從任務現場趕過來的。自從他的領路人太宰治叛逃後,芥川無時無刻不想著將其捉拿歸案。
港口黑手黨的情報稱,太宰治最近的活躍程度比以往高不少,所以但凡有丁點相關的任務,他都會主動請纓。
這個自稱“港口黑手黨的忠犬”的男人,確實有種執拗的瘋勁。
“Boss還沒來,不算遲到。”比起A,中也其實更認可芥川,如果身體允許的話,這個男人假以時日定能坐上乾部的位置。
前提是放下對太宰治的病態執念。
“哦呀,大家都到了啊。”最後從步入會議室的是的絕對掌權人森鷗外,他今日穿了正式的襯衫西裝黑風衣,圍著首領標誌性的紅色圍巾,頭發還用蠟油打理過,看上去精神矍鑠,和往日裡私下接見乾部的隨意懶散絕然不同。
更彆說對比幼/女愛好者、洋娃娃裝扮機、精分過家家一級參與人這些更另類和私密的形象了。
“Boss。”眾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向這位最高掌權人低頭致意。當然,除了狀況外的莫納爾,這位新入職員工毫無敬意地半癱在靠椅上,在邊上重力使的拉扯下搖搖晃晃站起來象征性地俯下上半身。
森先生在這樣的儀式感中走向長桌的儘頭,解下紅圍巾搭在手肘上,前臂交疊在椅背上支棱起身體,“諸位請坐。會議開始之前,先向大家介紹我們的新成員,,莫納爾先生。”
莫納爾在眾人都紛紛坐下的時候依舊維持著他半站不癱的姿勢,被過長衣袖遮住的雙手抬舉,表達了“莫納爾即是在下”的意思。
“自一年前太宰君和安吾君離任之後,我司的情報部門就一直人才凋零,莫納爾先生的加入確實是一場及時雨。”
“及時雨?”A自從進入會議室之後就沒有表述過自己的意見,似乎還在為剛才宴會上花了錢沒個響的事情生氣,不然按以往的乾部會議來看,他沉默的時候可不多。
現在他似乎終於逮到了逼逼賴賴的機會,“請問這位情報人員的履曆在哪裡,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後又為我們做了什麼,具體地說,搜集到了什麼情報?”
“履曆?”莫納爾似乎聽到了一些好笑的東西,幾個世紀以來從未有人提出過這種要求。
“如果往遠點說的話,比如那場大戰後期參與戰鬥的超越者究竟發揮了什麼作用......雨果或者莎士比亞;如果更近一點的話,比如一年前,歐洲的鐘塔侍從將Mimic引入——”
“可以了。”莫納爾給出的延長音恰好給了森先生打斷他的機會,“你的能力在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我就已經清楚,不必要再複述。”
隨後森先生冷冽的眼神轉向A:“你對我的安排有疑義?”
“不敢。”A否認了自己的猜忌。他雖然對自己的財力有著充分的自信,私底下也不將港口黑手黨的任何人放在眼裡,但是也不願意在明麵上對森先生表露任何不滿。
“那麼介紹環節結束,請各位將這一年自己下屬部門的情況做簡要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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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部會議的流程走到了終點,在森先生最後一句“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散會”出來前,基本算沉默了整個會議流程的芥川開口:“Boss,在下有個問題想要詢問中也乾部。”
森先生示意請講。
芥川從座椅上站起來,麵無表情地向坐在斜對麵的中也低頭鞠躬,昏黃的頂光在他重疊度頗高的深邃麵孔上投下富有藝術性的陰影,肅穆如同中世紀的雕像。他抿緊了薄唇,強製咽下藏在喉嚨的乾咳。
“根據港口黑手黨的情報,今早太宰乾......太宰治出現在了海濱遊樂場,他並非孤身一人,而是和中也乾部您一起,在下接到消息後立刻趕往現場,發現遊樂園管理樓被異能特務科的人接管,請問中也乾部,今早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見到叛逃的前任乾部沒有立刻逮捕他。”
太宰治離開港口黑手黨的一年裡,雖然森鷗外對全體成員都下達了通緝叛徒的命令,但實際上沒有花費什麼人力物力。隻有芥川龍之介一人,在完成了本職工作之外還對太宰的行蹤鍥而不舍。
芥川這段話與其說是向中也的提問,不如說是控訴,畢竟麵對首領事實上下達過追捕命令的人,中也沒有執行捉拿命令反而與其一同行動,往大了說,甚至有背叛組織的嫌疑。
中也自然也明白這點,他站起身,取下禮帽放在胸口鞠躬,他沒有直接回應芥川,而是將澄清的對象直接選擇為森鷗外:“Boss,下午遞交的行動報告中我已經補充說明了芥川提到的行動,雖然沒有提前上報擅自動手是我的失誤,但是絕對不存在玩忽職守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