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黑袍男人周身的白色光柱再次出現,空白的間隔不過幾秒。
他能一次次憑借單純的武力捏碎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但是太宰治也能一次次釋放異能禁/錮他。
莫納爾對這樣的進展不置一詞,或者說他不認為憑借太宰的智商會設計出一個一次性的殘次陷阱。
而他在歐洲的赫赫凶名,並不單純依靠異能力。
幾乎是在白色光柱出現的閃瞬之間,莫納爾以鬼魅的步伐離開了原本所在的位置,速度之快以至於門口諸位包括中也在內都來不及反應。眾人隻覺那一刻如墜真空之中,胸腔內的空氣幾乎無法順利呼出。但這樣的異樣不過轉瞬,下一刻,莫納爾的聲音就在咫尺響起。
“小偵探,晚上好。”
中也警惕轉身,卻見亂步已經身處莫納爾的掌控之中。
黑袍男人從背後單手撫住亂步的喉結,拇指和中指分彆卡住人質左右兩邊的頸動脈竇,以這個姿勢隻要他稍一用力,亂步就會因為機體調節失常血壓驟降而陷入昏迷。
“混蛋!”中也從喉頭滾出粗鄙的臟話,卻不敢輕易動手,作為親身體驗過莫納爾恐怖身手的人,雖然此刻後者被禁/錮了異能,但是他不敢冒傷害人質的風險。
“虛。”黑袍男人空餘的手貼在嘴唇上,給出一個輕蔑的笑容,轉而對織田作說話,“織田作之助,給我那本書,否則我就殺了他。”
“還有你,不要動,帽子先生。”莫納爾威脅性地縮緊了手掌。
還沉浸於剛才莫納爾給出的“死亡回顧”的紅發男人慎愣了片刻,他向來穩如磐石的雙手竟然在此時有細微的纖顫。
亂步被挾持的麵容與當初麵包車上的五個孩子漸漸重合,這個幼稚地問他要零食的敏銳青年,那些喜歡惡作劇和趴在自己身上嬉鬨的孩子們,他們明明沒有半分相似,但是這種場景又過分似曾相識。
紅發青年從背後的槍夾中掏出□□,連續三個相同位置的點射,乾脆利落地擊碎了麵前的玻璃。
無論曾經還是現在,他都是善使雙槍的殺手。
“織田作!”
“織田!”
“喂!”
防爆玻璃被破壞後變作圓潤的小顆碎珠,滴裡嘟嚕散了一地。那本被無數人覬覦的“書”竟然就這麼暴露於空氣中。
“織田,冷靜,不能讓他拿到‘書’!”阪口安吾擋在織田作通往書的必經之路上,阻攔昔日好友再進一步。
“上一次我可以當做你不知情。安吾,這種視而不見的機會,我隻能給你一次,”紅發男人步步緊逼,手中的槍械再次上膛,“你呢,太宰,你也要阻止我嗎?”
論戰鬥力,恢複異能的織田作之助恐怕隻有中也能製服,但是中也一旦出手,受製於莫納爾的亂步就會陷入危險。
“織田作,”太宰垂下眼睛,雙手沒有鬆開儀器的打算,他上揚的嘴角裡漾起一圈嘲笑,指向的對象卻不明朗,“那天,在咖啡館見到你的那天,我很高興。”
“當時我想,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隻要你活過來,我好像沒什麼可以不滿了。”
“我也一樣表達你‘沒有不滿’的高興。”織田作用拇指摩挲著槍托,昨夜之後,他再次找回了精細的觸覺。
他沒有質疑那句“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這樣,織田作樂意順著太宰的思路往下走,並不會揪住對方天馬行空的邏輯中令旁人無語的槽點。這可能也是這兩位能成為朋友的原因。
“但是織田作,對不起。”繃帶青年抹去嘴角乾涸的血跡,再抬頭的時候鳶色的雙眸中是不明的悲傷。
無論是曾經在黑手黨中大殺四方的純黑乾部,還
是後來有了洗白之心努力向正途靠近的灰色人員,他從來沒有以這樣的態度表達“對不起”三個字的內在含義。不是輕蔑的、玩笑的、張狂的、漫不經心的,此刻的道歉仿佛往萬丈深淵中擲下的小石子,徒勞期望有丁點回響。
一、二、三、四。
再度閉上眼睛,太宰細數自己的心跳,從胸膛中奔湧的血液以絕對的壓力灌輸至四肢百骸,上一次他用這個動作騙過了莫納爾,這一次卻要用它親手終結某種不恰當的臆想。
【緊急事件!緊急事件!太宰治情緒值下降!太宰治情緒值下降!當前情緒值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