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仁在心中重複以上作戰計劃。
可一連幾日,試探者與偽裝者之間的話題與霧仁所想相去甚遠,伊佐那社如數家珍的人生經曆與諸神之父伊邪那岐完全沒有重合之處,更彆說霧仁想從中分析“黃泉”的線索了。
事情走向不如所料,霧仁也失去了假裝同窗情深的耐心,畢竟看著這張臉他就不免想到一連串糟心事。
難道最開始的推理才是正確思路?第一王權者才是正經的“伊邪那岐”?
還沒來得及等霧仁想出辦法佐證這個假設,葦中學園就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scepter4一行人浩浩蕩蕩,公開向校長要人。
要的自然是殺死多多良的元凶,無色之王。
在暗處看著以淡島世理為首的scepter4被校長恭恭敬敬地請進了辦公室,霧仁收緊了懷中正準備提交給校長的請假資料。
上一次他隻以電子形式“通知”學校方麵請假事宜,這次是來補交書麵材料的。
正在霧仁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之時,一個熟悉的渾厚又磁性的男聲叫住了他。
“毛利霧仁。”
很少有人連名帶姓稱呼他,而每一個如此叫他的人,又恰巧都是王權者,以至於霧仁對於聽到自己的全名這件事,已經形成了某種警覺的條件反射。
宗像禮司。
還以為淡島世理帶隊已經算重視,沒想到第四王權者親臨。
早就打定主意不參與homra與scepter對多多良事件調查的霧仁表示,他其實並不太願意碰上宗像禮司。
難保他會在對話中不經意透露關於那晚的訊息,這個眼鏡怪物太敏銳,為此破壞係統的強製劇情,得不償失。
為了規避風險,霧仁甚至暫時放下了答應黃金之王的任務。反正簡單想想,隻要後續一鼓作氣拿下造成青赤兩族間摩擦的綠之王,也不算他違反合約。
這段時間內,周防尊和宗像禮司應該不至於給他鬨出什麼不可收拾的禍端來吧。
“宗像室長。”
霧仁轉身見禮。
“哦呀,看到你身體健康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宗像禮司故意調侃,他嚴肅的薄唇微微揚起,顯現一個譏誚的弧度,“校園生活過得如何?毛利霧仁同學。”
“還不錯。”霧仁回憶了一下從他入學開始的種種事跡,跌宕起伏,精彩紛呈,何止“還不錯”三個字可以簡單概括,“宗像室長想必有事與校長商談,直走左轉,儘頭就是校長辦公室,不送。”
不知為何,與宗像禮司獨處,總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細細想來,可能是因為與他為數不多的幾次照麵,霧仁都處於弱勢且心虛的狀態。
“確實有事‘商談’,但不必‘直走左轉’。”宗像禮司以絕對的身高優勢俯視霧仁,欺身逼近,玩笑似的將霧仁逼退至牆角,但他的目光又絲毫沒有調笑的意味。
青之王......是特意來找他的。霧仁立刻在心中建立了這一認知,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弧光。
聽說宗像禮司以homra破壞120協議為由拘留了周防尊,這種時候他既不在scepter4的駐地當赤之王的門神,又沒有和淡島世理一起調查多多良的案子,而是特意來見一個學生。
“哦?”宗像禮司沒有忽略這一閃而逝的異常表現,“看來毛利同學對我的拜訪並不意外。”
意外,當然意外,有係統善後處理,天台上的一切本該天知地知。
霧仁暗地裡咽下口水,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腦海中仿佛已經響起了係統冰冷無情判定強製劇情執行失效的電子音。
他默默調整了呼吸,在猛地抬頭時給出一個無辜燦爛的巨大笑臉,用生平未有的愉悅語氣做驚喜狀,“是母親拜托您來探望我的嗎?”
冷靜,忍住!這種智障笑容隻是投石問路,千萬不能當著宗像禮司的麵吐出來!
但在多多良和紋次郎身上無往不利的武器並沒有眷顧霧仁,宗像禮司在看到被他圈在身前的年輕人有如此表現後隻是愣了一秒,隨即發出一聲嗤笑,他順著霧仁的話頭,“我與毛利夫人並不熟。”
熟的話毛利亞子也不必通過黃金之王的門路請求宗像禮司派遣人員救援被困雪山的兒子了。
高大的男人欣賞了一番眼前人五彩斑斕的表情,從懷中掏出一隻透明證物袋,裡麵是一隻沾染血跡的手機終端。
霧仁的瞳孔驟然縮緊,多多良的手機!
“但是我想霧仁同學對‘這個’應該很熟悉吧。”宗像禮司捏起證物袋的一角,在霧仁麵前小弧度晃動,板正的方框鏡片下神色玩味,“不聲不響就從‘主人家’消失可不是好學生該做的事情呢。”
霧仁腦海中的某根弦發出即將斷裂的翁鳴。
【警告,強製劇情執行失效判定開始啟動,當前進度20%,請宿主慎重處理。】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幸運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