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打工人的第九十五天(2 / 2)

名取周一特意向的場靜司發出求救就是因為“伴”的家族有古老的除妖術式傳承,他沒有克製對方的自信,而伴的家族曾經是的場家的一部分,的場靜司對他的手段相對了解。

“如果是熟人的話,的場先生為什麼不先試著和伴溝通一下呢,或許就可以不必訴諸武力......”夏目疑惑。

“他侍奉的女主人和的場一族關係不睦,我如果出現就會將事情擴大為‘針對的場一族頭領的襲擊’,在這種情況下我就隻能選擇囚/禁或者殺死他了。”

夏目貴誌發出的場一族真是樹敵頗多的感慨,引得的場靜司失笑出聲,“所以的場一族必須變得比任何派係,任何人都要強大,即便是獅子,一旦沉睡,也會被鬣狗分而食之。”

在地下室昏暗的燭火中,的場靜司笑眯眯地為夏目貴誌開路,可一旦離開對方的視線,他的神色立刻就沉了下來,百川流一直跟隨左右,沒有錯過這個表情變幻的時刻。

“所以隻要是為了變強,我可以不擇手段。”

*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地下室的儘頭,一扇被符咒封閉的大門出現在眼前,的場靜司一邊在手背上畫上相應的解封之法,一邊陰惻惻地嚇唬夏目貴誌,“這個村落曾有一位天賦卓絕的匠人,他為了測試自己的實力,燒製出了一個禁忌形狀的陶器。”

“哎?”夏目貴誌似乎聽出了言外之意。

的場靜司又換上了慣常的假笑表情,回望了夏目貴誌一眼,已經伸手打開了門禁,“但是陶器的威脅和邪惡嚇到了這位匠人,他立刻封印了它並存放在村子某處無人知曉的地方。”

“哦呀,真巧,這裡也有一個相似的箱子呢。”

“等等!的場先生!”夏目連忙衝上去阻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的場靜司的手已經按在了箱子上,隻是輕輕一推,蓋子就被掀開,一具正常人大小,渾身泛著陶瓷光澤的人偶平躺其中。

百川流忙湊上前去,果然,和離家時他在那冊書頁上見到的畫像彆無二致,再看的場靜司時,他的眼中已全是狂熱。

人偶在打開蓋子的時候自動彈坐起來,七竅中開始冒出黑色的煙霧,那個匠人果然沒有說錯,他的造物已經邪門到了連人世的空氣也絕不能接觸的程度!

“夏目,你退下!”的場靜司站在人偶與夏目貴誌之間,隻留給後者一個看不清意味的背影,“如果妨礙我的話,不管是誰,我都絕不輕饒。”

的場靜司從西裝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個小巧的瓶子,握在手中,捏碎了;他的另一手中指與食指並攏,豎起放在嘴邊,念念有詞,“請回應吾之召喚。昏暗的深淵,傾聽此音,僅遵循吾之指引,唯有吾照亮門扉,前路彆無他途!穿越此門,無處遁形,刻上吾之姓名吧!”

碎裂的瓶子割傷了他的掌心,鮮血淋漓的手印上人偶的心口處,黑色的煙霧退散,的場靜司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笑容。

但驟變陡生,不知發生了什麼,消散的煙霧被更為濃鬱的黑霧替代,它們依舊源自人偶的七竅,轉眼間就將的場靜司渾身綁縛個嚴實。

的場靜司卻依舊沒有收手,堅定地想將人偶收歸己用。

“的場先生,住手啊,你這樣下去會沒命的!”夏目貴誌一把抱住靜司,企圖將他拽離人偶,但的場靜司的力氣大的出奇,沒有被撼動半分。

“滾開!”他用空餘的手一掌拍在夏目胸前,將他丟到牆上。

“一點點,還差一點點......”黑霧繚繞中,的場靜司的神誌竟已不很清明,但他依舊死死抓住人偶沒有放手。

直到最後,黑霧侵染了的場靜司全身,將他與人偶緊緊捆綁在一起,有力的肢體癱軟下來,向來炯炯的眼眸垂落下去,直至胸膛的起伏消失。

百川流從旁目睹了這一切,從進入地下室開始,他就隱約猜到了事情的走向。

他並沒有救的場靜司的想法,一開始他就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某種影像的重演。

百川流知道,他們作為員工即使在一個世界死亡,也並不代表著真正死去,總部的醫療條件雖然很差,但是對保證員工性命這一點還是值得肯定的;除非員工重複在同一個世界中經曆多次死亡,他才會真正死去。

很難相信,被冠以最強執行者名號的男人竟然會反複折戟此處。

所以冰棺中屍體的由來就在此嗎?

“這是第七次。”

愣神的當口,百川流聽見耳邊另有聲響,轉頭看見一名少年拽著柄巨型鐮刀,吊兒郎當地坐在被打開的箱子上。

夏目貴誌沒有對這一多出來的人有所反應,還在與人偶爭奪的場靜司的身體,看起來少年同百川流一樣,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

須久那抻起鐮刀大手一揮,百川流親眼看見麵前的世界如同紙片被撕碎一樣裂作兩半,周圍的場景漸次變幻,有些畫麵是的場靜司被記恨的場一族的除妖師暗殺,有些畫麵是他在狩獵妖怪的中途被妖怪反殺......所有場景最後化作一片純白。

純白,審判庭,不久之前他剛剛來過。

“剛才那個世界不是他的任務世界,的場靜司已經經受過不下數個任務世界的考驗,甚至被其他同僚暗中賦予了‘最強’的稱呼,卻依舊在回到原世界的時候反複敗於自己的執念。”

百川流闔目。

振興的場一族。

他曾接到過同樣的任務。

“再強大的人也會被自我困囿。”五條須久那收回巨大的鐮刀,說出不符合他

年齡的成熟發言。

“呐,想再看看嗎,另外兩位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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