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今日驅使侍從下水撈狸奴的那位陳公子家!
這是他們家的園子。
園子裡的陳公子哭得嗓子劈了叉,寶珠在園子外聽得津津有味,正想靠近些好聽得更仔細時,不防陳園裡頭響起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喂,你是誰,為何在我家門口徘徊!”
有妖怪!
寶珠被嚇得毛骨悚然!
這陳園裡竟然還住著妖怪!
像是作惡被人捉住了一般,寶珠本能地撒丫子狂奔起來,真妖怪跑得比方才的假妖怪們還要快!
生怕那妖怪在身後追她,寶珠圍著阮園轉了好幾個圈,確定身後沒有尾巴後,才小心地鑽回了阮園,回到了她與李摯歇息的那個小院。
李摯一如她離開時那樣沉睡著。
寶珠喘著粗氣,走到他的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她的心直到此刻還在撲通撲通狂跳著!
寶珠捂著心口,努力平緩心情,卻不知不覺的,忽然有些委屈起來。
趁著身邊人一無所知,她將頭靠在李摯的肩膀上,又伸手抱住了他的一隻胳膊。
“都怪你。”寶珠噘著嘴抱怨道,“上一世沒來得及作惡我就死掉了。”
結果這輩子不過偷聽了點旁人陰私,便心虛不已,被那隻貓妖一句話給攆跑了。
現在回頭想想,陳園裡當然住了妖怪,明明寶珠白日裡也瞧見過那隻白貓的模樣。
“還是要時常作惡,作惡時才不會膽怯。”
寶珠做出了總結。
說罷,她用臉蹭了蹭李摯的胳膊,留戀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
“今天晚上我害怕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再過幾天你安定好了,我就回去。”
寶珠自顧自地說著。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還沒來得及鬆開李摯的胳膊,一陣凶猛的睡意來襲,寶珠昏睡了過去。
李摯睜開了眼。
他低頭看著寶珠毫無防備的側臉,輕歎一聲。
這一晚,寶珠睡得意外的沉,直到太陽升起,陽光照耀進房間中,她才悠悠醒轉過來。
李摯又不見了蹤影,但寶珠知道昨夜,他還在自己的身旁。
這感覺像上輩子,李摯官越當越大後的每一個早晨一般。
寶珠懶洋洋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
在這樣大的一個宅子中,她的那些侍女們,春花秋月們,是否正在門外候著,隻等著她醒來,便要上前服侍她梳妝打扮,拿出華麗的珠寶給她增添顏色,繼續重複沉悶無趣的一天。
不要。
寶珠清醒了過來。
歎了口氣,寶珠正打算收拾自己,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李摯提著水囊,身上沾著煙火氣,匆匆地走了進來。
“我找了一個小廚房,嘗試燒了一些熱水,一路上餐風露宿,小姐受苦了,用些熱水洗漱吧。”
他說著,順手將昨晚過夜用的草席收拾好,又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就在院中,小姐可以自便。”
寶珠應了,潦草地就著這一囊水洗漱了一番。
院中的李摯背對著寶珠,聽著身後淅淅瀝瀝的水聲,喉頭微動。
他站在小院中,眼觀鼻,鼻觀心,直到身後的動靜停了下來。
“今日李公子還有許多事情要進城去做吧,我的親人還不知道在何處,就不與公子同行了。”
寶珠站起身,對李摯道。
“今夜我恐怕仍舊宿在阮園中,不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