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難受凡間事。”
寶珠心裡堵得慌,卻說不出原由。
賽雪正想追問,不妨遠處傳來一陣喧囂,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是劉雪玉的院子裡傳來的。”賽雪的耳朵動了動,躍躍欲試地邀請寶珠,“我們去看看?”
寶珠沒有不同意的,兩隻小妖在屋簷上跳躍著,潛伏進了劉夫人的院中。
院中空地上,正有侍從一邊發著抖,一邊用水衝洗青石板上的血跡。
兩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這時,屋裡又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一個侍女捂著臉從房中退了出來,匆匆朝著外頭走去。
院中的侍從見了,臉色更是難看,小聲地衝侍女做口型:“你沒事吧?”
鮮血從侍女的手中溢出,她眼中含著淚,什麼也沒說,徑直離開了劉夫人的正院。
“劉夫人好大的脾氣。”寶珠以前當夫人的時候,可從未打罵過身邊的侍女。
“她以前脾氣也沒有這樣壞啊。”賽雪也糊塗了,“難道是被丈夫兒子給氣的?”
兩隻在屋頂上嘀嘀咕咕地討論了一會兒,也沒得出個結論來,隻得作罷回去。
路上賽雪又想起了李摯的事,出聲道:“你的那個凡人做了些什麼,你弄清楚了嗎?”
寶珠沒做聲,半晌方才開口:“他不會害我的。”
好險賽雪是貓,不然她就要翻白眼了。
李摯此時沒有半點心思去想旁的。
他今日正想進城,就在城門口碰見了顧琛與趙敬二人。
顧琛神情萎靡,臉上卻帶著笑,而趙敬似乎腳上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的。
二人不時附耳交談。
李摯又環視了一圈周圍,並沒有看到那眯眼男和周桓。
他不禁握緊了拳。
前麵那二人沒有看見李摯,李摯也沒有出聲招呼,而是小心地跟著他們身後。
在給城門的守衛給付入城稅時,顧琛的手臂露了出來,他生得白,因此襯托著手臂上的抓痕更加明顯。
心念電轉間,李摯悄然從排隊進城的隊伍中退了出來。
昨夜顧、趙二人與周桓一起出了城,而後將周桓留在了城外,又在身上留下了傷痕。
他們一定起了衝突,而且周桓現在恐怕還安全的在某處。
如果他們的目標是搶奪周桓的家產,那他便暫且不能死。
但也再壞一點的可能也存在。
李摯想起那個神情愉悅的眯眼男。
顧、趙二人很有可能是去進城找他的。
要救周桓,他需要快一點。
李摯先與蹲在城門口賣菜的小販交流了幾句,問清楚了顧、趙二人是從哪個方向來的,接著便朝著小販指的方向疾奔而去。
這二人是祁陵縣中人,若是要藏匿周桓一個大男人,或許需要在城郊附近的村中租一間小院。
馬上就是秋闈的日子了,前來仙渡府考鄉試的書生很多,城中物價飛漲,租住在城郊的村中半點不會讓村民們起疑。
隻是城郊外,由近及遠一共有三個村莊,李摯隻盼他們不要貪便宜,借住在最遠的那個中。
他假言尋找同窗,向村民們詢問,再踏入第二個村莊時找到了周桓的下落。
在大樹下乘涼的老漢,搖著蒲扇,指著一間孤零零的小院道:“公子找的人就在那兒吧,那三位公子昨天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大半夜的還發酒瘋,吵得老漢睡不著覺。”
李摯趕忙謝過老漢。
這間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