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旅行之城中央,一輛漂亮而低調的魔動車停留在了府邸的門口。
旅行之城的商業部長緩緩從魔動車上走了下來。他渾濁的目光看到,在他的府邸前麵,聚集了一大群衣冠整齊非富即貴的達官貴人。
他們都帶著討好的笑容,等著得到自己的接見。
旅行之城前陣子沸沸揚揚地出過很多事,看起來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在商業部長這種經曆過無數鬥爭的人眼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本質上都是星歌城主和非星歌城主的政治勢力的交鋒。
政治鬥爭,就是有人上位有人死。商業部長就是該上位的那個。
從旅行之城有所變動開始,他就一直站在星歌身邊,全力支持星歌,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他也到了收獲的時刻。按照政治鬥爭的慣例,政治鬥爭的勝利者會從自己支持的恩主那裡獲得豐厚的回報。
旅行之城的副城主已經被星歌城主拿下,副城主的派係被連根拔起。
整個旅行之城出現了大量的權力真空,就連旅行之城的第二交椅都虛位以待。毋庸置疑,站位正確的商業部長就是第二交椅的最有力競爭者,眾望所歸。
大家都想著趁這個機會攀附到商業部長身邊,跟著商業部長雞犬升天。
商業部長經曆過無數的風風雨雨,這些上趕著錦上添花的人,他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咳咳咳。”他咳嗽了兩聲,對管家說道:“來者是客,不要讓他們在門外站著,都請進來,先準備好熱茶和點心,請他們品嘗,等我去做一點準備,再逐個接見。”
“是,老爺。”
在管家和護衛的保護下,商業部長穿過眾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脫下自己的帽子,猛地咳嗽了兩聲,坐在了椅子上,就在他坐下來的一瞬間,兩名身穿漆黑法師袍的法師便出現在了房間中。
聽著他們細碎的腳步一左一右站到了自己身後,商業大臣的呼吸微微波動了一陣。
“你們是誰?”商業大臣並不驚慌,而是皺眉問道:“老夫沒有聽到護衛的警告或者慘叫,難道說我的護衛都被你們殺光了?那你們的實力倒是不錯。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銀色城邦。隻要你們點頭,不管你們以前乾過什麼,老夫都能保證不會有人追究。”
“多謝你的好意,大臣。您現在自身難保,還是不用管我們的前途了。
大臣,我們有一個問題,希望您能如實回答。”
“哦?你們本來就是我們銀色城邦的人?有意思。請問吧。”
“大臣。您有一名侄女,名為伊特,她曾是皮特羅港資源市場監督管理局的黃金出納,像她這樣的小人物,就算牽扯進硫磺案中,也不會被判處什麼太重的刑罰。
可她卻在硫磺案開始後不久就莫名病逝了,並被帶回了你的家族墓地安葬。
昨天,我們的人潛入了你家族的墓地,挖出了伊特的墳墓,裡麵是空的。
伊特沒有死,她隻是被人為隱藏了起來了,為了幫助您和您背後的家族跟硫磺案撇清關係,對嗎?大臣。”
“嗬,嗬嗬嗬。一派胡言。”商業大臣笑著搖頭。“什麼侄女,我壓根就不知道。
硫磺案已經結案了。結案就意味著所有跟硫磺案有牽連的人都被抓住審判。沒有任何漏網之魚。
退一萬步,就算我真有什麼侄女,我也該是無辜的。更彆說,我壓根沒有。”
黑袍法師不為所動,冷酷地說道:
“大臣,你清楚我們的作風,我們既然來找你,就不可能是空手來的,我們是帶著答案來問問題,你明白我的意思。”
聽到這個,商業大臣總算有些慌亂。他深深地皺眉問道:
“我不明白。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像通過誘導的手法,錄我的口供嗎?
我是旅行之城的商業大臣,榮耀加於吾身,在我的身份沒有被剝離下來之前,你們沒有權力審判我。
如果你們是旅行之城的星月會,請你們向星歌城主申請調查令把我帶走。如果你們是王都的星月會,請你們以王都星月會的名義宣布接管旅行之城。”
黑袍人沒有過多地解釋,隻是強硬地說道:
“大臣,你放心,我們來找你的程序絕對合法。你隻需要配合就行。”
請你不要逃避,正麵回答我們的問題。你的遠房侄女伊特到底是不是你們藏匿起來的?她跟硫磺案有沒有關係?是否是皮特羅港向你們家族輸送利益的通道?”
“哼,我拒絕回答。”商業大臣閉目說道:“一切程序不合理的審判,都是迫害。”
“是嗎。原來如此。”黑袍人的聲音漸漸沉了下來。他說著說著,聲音逐漸就變幻成了女聲。
“伊弗萊斯,我知道你的品行。如果你真的跟硫磺案沒有關係,在我詢問你的第一時間,你就已經否認了。”
“這聲音……星歌少主!”商業大臣猛地一驚,嚇得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星歌掀開了頭紗,有些失望地說道:“伊弗萊斯。你知道錯了嗎?”
“少主!”商業大臣痛苦地捂住了胸口,滿臉愧疚:“老爺和夫人對我的家族有大恩。但我的家族背叛了老爺和夫人的信任。
我承認,我家族裡有一些人收了那邊的錢,但我保證這些錢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在我意識到這些錢的來路不正以後,我就立刻斷掉了和那邊的聯係,並將那些害蟲全都懲處乾淨了。
少主,老仆管理家族不嚴,罪該萬死,請少主責罰!”
星歌失望地搖了搖頭。
“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你錯在哪裡。
我不是怪你的家族跟硫磺案有染,我是怪你在發現你的家族跟硫磺案有染以後,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