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
謝珩看了她一眼,“隻要你不做出格的事,即便是戲言也都可以滿足你,侯府的中饋雖不能交予你,但除了規定的月例外,其他花銷隻要合理,你都可以從賬房自由支取。”
這是在談薪資待遇?穆婉抿著唇防止喜悅的情緒泄露。果然不能片麵的定義一個人,再可惡的人也有一些可取之處不是?比如謝珩,雖然彆的不行,但很大方。
謝珩看著她支棱起的耳朵,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山野間的狸奴,警惕又狡猾。
“我平日較忙,沒有時間和精力關注你的事情,比如今日這樣非必要出席的場合,我可能沒辦法幫你撐麵子。能接受嗎?”
怎麼不能,非常能,穆婉深吸一口氣,麵上卻依舊做出一副“身不由己”的小可憐模樣,委委屈屈的道,“但憑侯爺安排。”
謝珩垂眸看著她,“用不著勉強,若無法接受的話,現在想退婚還來得及。”
穆婉輕咳一聲,語氣堅定了許多,“不必,能為侯爺分憂是民女的榮幸,民女雖為商戶女,但也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
謝珩不置可否,顯然並不信她的鬼話,“放心,為國分憂的事情不會交給你。”
穆婉臉上的笑容頓時真切了不少,“那侯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謝珩道,“是有些事要問你。”說罷抬腳往梧桐苑的方向走。
穆婉沒急著跟上,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嬤嬤無奈的道,“嬤嬤一直隻是個二等是不是因為老眼昏花啊,侯爺都敢罵?侯爺不喜我,我也沒辦法為嬤嬤求情,嬤嬤就在這兒跪到侯爺消氣吧。”
嬤嬤聞言不由抬起頭,大概謝珩已經走遠,她的膽子又回來了一點,“大姑娘這是在蓄意報複老奴嗎?謝大夫人還等著老奴叫您過去呢。”
穆婉嗤笑一聲,謝大夫人會想見她才怪,按照規矩,提親時男女雙方根本不用出麵,單獨見禮那是表示重視,穆婉可不覺得謝府會重視她,不然也不會隨便請個官媒上門提親,明顯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八成是沈氏這個假冒偽劣品碰上了真正書香門第出身的官宦夫人相形見絀,頂不住壓力,才想叫穆婉過去,既能轉移壓力,還能看她出醜,傻子才去。
她對嬤嬤笑道,“謝大夫人那裡,侯爺一會兒替我解釋就行,但嬤嬤你冒犯侯爺的事情,不知道太太會怎麼發落。”
嬤嬤頓時白了臉,她之所以敢嘲諷穆婉也是因為今日謝府的敷衍,雖說大姑娘嫁的門第更高,但侯府卻不會替她出頭,一個空有名頭的侯夫人當然比不上握有實權的忠勇伯府六太太,卻怎麼也沒想到鎮北侯竟然來了!
嬤嬤絞儘腦汁,“侯爺看著呢,大姑娘不怕侯爺覺得您心胸狹窄……”
“少道德綁架我,”穆婉道,“你冒犯侯爺,我卻跟他唱反調要放了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覺得侯爺比不上你一個嬤嬤重要!”
嬤嬤終於意識到在穆婉這裡討不了好,趕緊趴下認錯,“老奴知錯,求姑娘饒命。”
穆婉轉身離開,“知錯就受罰,乖乖跪著吧。”
前頭耳聰目明的小六嘖嘖道,“她還適應的挺快,這就狐假虎威上了。”又反應過來,“她剛剛的可憐是裝的吧,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謝珩糾正,“是你。”
小六還要再說話,抬眼卻脫口道,“好熱鬨。”
身後雲苓還以為院子裡有人,急忙上前,“誰來了?什麼熱鬨?”
被這麼一問,小六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院子裡並沒有人,但卻一點都不冷清。
看的出來,穆婉在穆家地位不低,梧桐苑占地不輸家主的院子,三麵圍牆都爬滿了各色鮮花,有名貴品種,也有野外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挨挨擠擠卻又錯落有致的湊在一起,透著勃勃的生機。
院子的西麵有一個涼亭,從正房到涼亭搭了一路葡萄架,能看到不少剛剛成果的小葡萄串,讓人不自覺的想到秋天時累累碩果掛一路時會多麼幸福。
東南角是個不大的魚池,魚池邊上有個半人高的流水風車,旁邊推風車的卻不是一般常見的竹製小人,而是一隻胖貓,前爪推著風車,腦袋卻扭頭看向魚池,臉上的饞樣兒畫的惟妙惟肖,促狹的讓人忍不住想笑。
北麵的陰涼處則是一小塊藥田,旁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