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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蓋頭下傳來她輕輕柔柔的回答,“謝謝哥哥。”

陳華年將門簾放下,默默矗立著,直到花轎消失在道路儘頭,手中那柔軟的觸感仍在。有人拍他肩膀,笑他,“舍不得你視若珍寶的妹妹?平日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他又掛上溫和的笑意,回他,“妹妹嫁人了,心裡空落落的。”

那人便道,“哎,都是這樣,家裡少了個親人,不過你早日成親就好了。”

囉嗦的友人沒有注意陳華年抿緊的唇和微顫的手。

*

東宮,太子在近侍的伺候下穿上禮服。用料考究,繡線精密,放在手裡沉甸甸的,比他攢了許久錢買的紅蓋頭還要華貴百倍。

侍從將他衣擺的褶皺整理好,他看向鏡中的自己,威嚴華貴,儀態萬方,卻沒有一絲成親該有的喜悅。

他騎上馬,迎著一路看熱鬨的民眾的目光,背挺得筆直,去接太子妃。

到了陳府,眾人見禮,陳相的義子陳華年將妹妹背至花轎,兩人遙遙對視,互相抱拳行禮。

然後繞城遊行,接受百姓的祝賀。

整個京城都陷入了紅色的狂歡,街麵為太子的婚事掛滿紅綢,更有學子感念太子對寒門的體恤,在路中跪下磕頭,高呼太子千歲。

每行至一處,眾人跪拜,高呼祝太子太子妃永結同心。

轎內陳錦瑟手中的帕子被她捏成一團。

行至西坊,趙懷釋開始緊張,他握緊韁繩,細細查看有無二娘的身影,即使早已讓人將她支出京城。

突然,他似有所覺,望向某處,卻隻能看見跪下的百姓的頭顱。

*

二娘返回京城,發現不僅沒有撒錢還有交通管製,因為太子會帶著太子妃繞城,要經過的地方都有士兵維持秩序。

所以二娘跟著人流擠在兩邊,等待太子經過。

街麵上都是紅綢翻飛,甚是喜慶,聽到遠處有人歡呼,她好奇探頭望過去,然後呆立當場。

鶴立雞群不過半秒,就被士兵狠狠敲腿跪下。

往後十餘年,二娘想起這天都會做噩夢,那些美妙的幸福的泡泡被名為欺騙的鋼針搓破,二娘覺得兩人腳踏實地的愛意其實是空中樓閣,一觸即潰。

有人用手在身後抵住她的背,沒讓她倒下。

那人低聲道,“為何不祝願太子太子妃永結同心?”

二娘張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那人抬手將她頭摁下,寬大的衣袖遮住二娘的身形,兩人都以頭觸地,那人道,“我也不會祝願。”

太子的車駕離開,不少百姓仍是跪著。

徐華年鬆開手,二娘的額頭上被地麵礫石磕破了皮,他也沒起身,警告道,“他是我妹妹的夫婿,兩人姓名會寫入皇室玉蝶,他貴為太子,你若是糾纏他,也不過是一外室。”

“皇室不會讓你這種來曆不明的女子進入宮門。”

他言語陳肯,好似在為二娘打算,“何不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