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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寂靜,二娘輾轉反側,想到那些商人提到的趙懷釋,他中毒了,他頭發白了,他……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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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釋很不好,他覺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一想到二娘不在,他就有種追隨她而去的衝動。

還是陳錦瑟將笑笑抱過來,讓他一直帶著孩子。笑笑哭鬨不止,又要換尿布又是要喝奶,讓趙懷釋被瑣事塞滿。

他隻願住在皇陵陪在二娘身邊,不然他根本睡不著,擔憂二娘一個人孤單寒冷,又覺得自己夢中能以魂靈姿態窺視,或許二娘也在他身邊。

這樣一想他就更不願意離開二娘太遠,寧願幸苦自己日日往返。

偶有閒暇時閱讀古籍,看到那首千古名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相忘時。”垂下淚來,久久未翻動書頁。

而自收殮二娘屍骨,白發叢生,終有一日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苦澀道,“二娘,我早生華發,你卻失了我們的白頭之約。”

京城風雪漸盛,臨近年夜,趙懷釋卻未有任何年節喜慶之意,將自己抄得佛經在二娘墳前焚燒,火光將文字席卷,他伸手接住二娘墳前的雪花,像要為二娘擋住些風雪。

“白頭歲暮苦相思,除卻悲吟無可為。”請娘子黃泉路上慢些走,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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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二娘攏起衣衫,將碳塊塞進地龍,又填上些沙土保溫,她轉身往屋內跑,卻被大團的雪花吸引。

二娘伸出手,“下雪了呀,這雪好大。”

屋內小草掀開簾,“快進來,等會兒凍病了。”

二娘趕忙進去。

泰嘉二十三年除夕的陽泉關,二娘端起酒杯,“大起大落之年,好在一切順利,希望明年我們的燒烤生意越來越火,在安縣辦佐料工坊,通過商隊啊將我們的佐料暢銷關外。”

她一揚手,“我們就先乾好這件事,等賺到錢,我們就繼續想下一個好生意,永遠在路上!”

周啟也舉杯為她們慶賀,“希望諸位的生意越來越好,我也替安縣百姓先謝謝你們,以後有什麼事都帶上安縣,一起掙錢。”

四人碰杯,西北的酒烈,飲之如刀割,周啟在這幾年才漸漸適應,二娘來後就釀上些糯米水酒,平日小酌時用。

今日酒管飽,周啟便道,“多年未飲得這家鄉風味的清釀,多謝二娘了。”

酒肉下肚,話匣子打開,氣氛熱切,四人便兄弟姐妹相稱,

洪悅還難得恭維一句周啟,“見過周大哥,我才能確定這世間還有好官。”

小草也笑道,“沒見過周大哥這般平易近人的縣太爺。”

周啟擺手,“哪裡話,我還有許多不足,希望來年多多改進。”

二娘喝的渾身燥熱,拎著酒瓶往門外紮,看到院內草垛上積起的雪,將臉埋進去,才覺得暢快幾分。

周啟將人從雪中拎起來,“你是要做大俞今年第一個被雪淹死的人嗎?”

二娘抱著酒瓶子,臉上泛紅,打個酒嗝,“哥,你不知道,我心裡既高興又難過,真是不知道怎麼辦。”

“高興啊,高興我展翅高飛,自由了……可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