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從來沒有說過,就算是以為這個人特彆討厭自己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藍氏雙璧之一,世家排名第二的公子,他魏無羨張口叫的,可從來都是名字。
就算是那幫從前一起求學的世家子弟,不說彆人,就算是聶懷桑,麵對藍忘機時,叫的不也是二公子。
世家那麼多求學的弟子之中,唯獨隻有他魏無羨,一聲藍湛從頭叫到尾。
藍湛那時就算再怎麼不假辭色,卻也是聲聲應他。
江澄管這叫關係不好?
嗯,那江澄的眼神真的有些不好。
思緒轉到這裡,魏無羨捏著茶杯,在指間輕輕地轉了兩下,眼角的笑意在透過眼前的杯盞,看到那裡麵倒映著的,藍忘機的輪廓時,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嘖嘖,這麼一個清雅玉潤的公子哥,這嘴唇他片刻之前可還親過。若是把他和藍湛如今的關係直白地告訴江澄,這哥們怕是會直接暈過去吧?
罷了罷了,他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吧。
魏無羨的目光垂落,恰到好處地隱藏起因為江澄剛剛的那句話而隱隱有些失落的神色,嘴角一挑,語氣閒散,臉上的神情亦然。
“江澄,如今雲夢,甚至這些世家,人人都已經知曉你雲夢江宗主的威名,有沒有我,其實都一樣的。”
話到後來,聲音已經漸漸輕了下去,甚至帶上了些許安撫的味道。
他回頭看向江澄,因此也恰好錯過了對麵的藍忘機,在他話音未落的那一瞬間望向他的眼神,那目光裡,隱隱透著一絲不讚同,還有一絲疼惜。
這不是藍忘機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魏嬰和江澄之間的關係,好像總是夾雜著這種莫名的不對等。一時說不上來,但總是能在兩個人相處的細枝末節裡能夠感應出來。
就像現在,藍忘機就覺得魏無羨是在以一個長者的姿態,安撫一個任性的孩子。但明明,魏嬰和江晚吟,年紀不相上下。
僅僅是兩句話,此時在這一番對話裡處於一個外人角度的藍忘機,已經感受到了說不上來的彆扭。
所以以往,也有很多這樣的時刻嗎?
魏嬰...也一直是這麼跟江晚吟相處的?
可是,魏嬰他今年不過十七,還是個尚未及冠的少年啊。
藍忘機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下意識地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藍忘機又斂下了神色。
他意識到,在這一段對話之中,他並沒有說話的權利。
直到...
“想陪著藍二就直說,反正你和藍二都快黏在一起了,大家也都不是瞎子。你怕是不知道吧,金陵台的那些人,都已經開始說你跟藍二...”
“江晚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