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銀子就五兩吧,二位今日能出定錢不?要是能出,我就去拿字據過來,咱簽字畫押。”
“我直接把房租給你就得了。”
林今夏伸手就要去掏自己的荷包,她剛拉開一根繩子,手腕便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攥著。
程望遠從袖中取出了一個錢袋子,“我這裡有錢。”
對於此,林今夏受寵若驚。
她難以置信的瞅著程望遠跟那包打聽簽了協議按了指頭印。
這人今天是吃錯藥了?
竟會幫自己租鋪子?
回去的一路上,林今夏怎麼想都想不透。
程家日子又不富裕,他這麼做圖啥?
“這是今天你租鋪子的錢。”
林今夏帶有幾分窘迫的從荷包取出銀子塞到了程望遠手中。
他緩緩抬起那雙深邃狹長的鳳眸望著她。
程望遠不解,她就這麼著急想要和自己劃清楚界限?
那當初抱著自己死乞白賴嚷嚷著說不肯合離,說什麼都不肯離開程家的人不也是她嗎?
人家都做到了這份上,他應該懂的!
過了半晌,他這才輕啟薄唇說道,“你不是要合離?若是沒有銀錢傍身,你往後怎麼生活?”
聽了程望遠的話。
霎時間,林今夏的心涼了半截兒!
她癟癟嘴,“是,你說的也是哈,考慮的蠻周全的。”
回去的一路上,二人相繼無言。
明明程望遠賣了豬獾子賣出十八兩銀子的高價!
可他倆一個比一個臉耷拉的長。
走著走累了些。
林今夏坐在石頭上歇歇腳,她用衣袖擦了擦額前的汗水,有意無意的朝著程望遠那處看去。
他也意識到了一旁女子的目光,頓了頓後,還是選擇將身上的水袋摘下遞了過去。
“你聽到謝無雙說那個孟暢克扣你們工錢,一本書賺了那麼多錢,你為啥不去衙門擊鼓鳴冤,為啥不報官?”
她隨口問了一句,緩解著眼前這般尷尬的局勢。
聞言,程望遠長籲一口氣,淡淡解釋著,“我看到了那位謝姑娘拿著的狀書,恐怕,她要去擊鼓鳴冤,既然她做了,那我便不必再去了。”
“為什麼啊?”
“我們寒門出身,在城中無親無靠,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在家裡最艱難的時候,不管他給十文錢也好,又或者是十五文,起碼讓家中多了些許收益,又何必揪著之前的事情過不去呢。”
程望遠垂下了一雙深眸。
他腦中掠過的是長安和長青的身影,以及已經年邁的父母。
他自己固然無所謂,隻是,如今有了妻兒,羈絆諸多。
林今夏隻覺得他的話冠冕堂皇,“人人都是你這般想,誰會去懲戒那些惡人呢。”
就在二人洽談時,忽的身後傳來了一道男聲。
“哥。”
這聲音不由得讓林今夏一激靈!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