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生煙和江黎初準備離開,易淮補了句:“萬掌使,你如果沒有派人盯住葉珺儒的話,不如派人盯一下吧,也許會有新的結果。”
萬生煙稍頓:“好。”
她們二人走出去一段路後,才敢聊兩個易淮的事。
江黎初問萬生煙可看出燕奕歌和他懷裡稱自己姓燕的公子是何關係了嗎。
萬生煙動了動手指:“……我學藝到底不精,看不出來。”
她微微眯眼:“但那個時候,他好像準備說‘我就是燕奕歌’。”
她又說:“我之前叫人追查了一下他的來曆,最後查到他是前幾日被海邊一個漁村的漁夫出海打魚時撈回來的,救上來時昏迷了好幾日,村裡的郎中你認識,是蕭順華,他說他那時命懸一線,隻剩一口氣吊著,但也許是天不願意收他,硬生生挺過來了。他當時與阿稞一家說是來鯉泉投奔好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燕莊主,可我聽著手底下的人一字一句把話複述出來,我覺著他是失憶了的。”
她淡淡:“不僅是他,你不覺得燕莊主的記憶好像也有缺失嗎?”
江黎初一愣:“我給燕公子把脈時並沒有……如果燕莊主的記憶也有問題,那是不是蓬萊……”
她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為她窺到萬生煙眸中的冷色。江黎初低歎一聲:“阿煙。”
“無論怎麼樣,我們至少現在找到了燕莊主,師父常說燕莊主人好,慢慢地隨著時間推移,他看得多了,我們請他再幫幫忙,他定不會拒絕的,你千萬不能衝動。”
萬生煙鬆開拳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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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後,燕奕歌就將另一個自己抱上了床。
易淮很認真地問了
句:“可以不洗澡嗎?”
燕奕歌半跪在他麵前,正在給他取腰上的劍穗和錢袋:“可以,你白日洗過了。”
白天易淮出了層細汗,燕奕歌怕他吹了風會感冒,就要了熱水讓他洗澡。而他守在屏風外,給自己守著門。
燕奕歌摘了麵具,將劍穗和錢袋與麵具和薄柳都放在了一塊兒,他那張和易淮一模一樣的臉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有幾分莫測:“而且我不嫌棄自己臟。”
易淮意識到什麼:“……你要上床?”
燕奕歌抬眼睨他:“你不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確實是。
易淮嘀咕:“多一個自己也不好,裝都不能裝一下。”
燕奕歌從善如流:“那我們重來?”
易淮無言以對:“……你覺得還有意義?”
他打了個哈欠,又因為這個動作牽扯到,咳了咳:“快點吧,困了。”
燕奕歌先給他順了順氣,再動手脫了他的鞋襪。
他做一切都很自然,易淮也沒意識到自己服侍自己有什麼不對,還是燕奕歌的手又搭上了他的外袍時,他才感到了彆扭:“……我自己來就行。”
但燕奕歌隻說了兩個字:“彆動。”
易淮太了解自己,他知道他要是動了,多半要被點穴乖乖挨脫,與其把場麵鬨出那樣,不如順從點當個少爺。
就是易淮心裡多少有點納悶。
這是做什麼啊?
畢竟是自己,大概是知道他心中困惑,燕奕歌一邊慢慢將那件外袍褪下,一邊四平八穩:“我心疼自己。”
易淮稍怔,抬眼看他,就聽他說:“我疼我自己都不行?自己都不疼自己,還有誰能疼自己?”
嗯。
很有道理。
但易淮很清楚這是自己的詭辯。
可他又確實想不出燕奕歌這一出是什麼意思,所以他隻能任由他再把手搭到了腰帶上,有些彆扭地彆開頭。
就,還是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