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易淮啞著嗓子,眨了下眼,眸中的水霧就全部洇在了眼睫上。
他聲音都是慵懶的,語氣卻涼涼,顯然是在鬨情緒,甚至還故意冷了臉:“我拒絕。”
燕奕歌一頓。
他望著自己,也不是很急,甚至還彎了彎眼。
燕奕歌低下頭,眉心抵著易淮的額角,聲音低低地:“阿淮。”
易淮不想理他,無力地推了他一把:“我要睡覺了。”
被內力烘過後,他確實有些困意。
尤其全身都暖洋洋的,腦袋還有點昏沉,就更想閉上眼睛乾脆睡了。
燕奕歌沒不讓他睡,隻是說:“你睡吧,我幫你清理一下。”
鑒於剛才有另一位自己借著勢頭順便看似隱晦其實明顯地表了個白,易淮默了默:“……滾出去。”
燕奕歌的手指尖都搭在了他的腰帶上:“你要自己來?”
“我……”
易淮話還沒說完,就及時收聲,腦子也清醒了點:“套路自己有意思嗎?出去!”
聲音雖然大了點,聽著卻一點也不凶,更像是溫存後的撒嬌。
燕奕歌低笑,就勢親了一下自己的下頜,惹得人僵了下,才起身:“我去給你打熱水。”
易淮沒拒絕:“乾脆洗個澡算了。”
內力走了兩個周天後,他冒了點細汗。
燕奕歌說好。
易淮側了側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眼自己的某處,哪怕是長袍遮著,也能隱約看到點輪廓……他自己的身體他心裡有數,燕奕歌這具身體隻改了身高和身材比例,還有膚色的參數,其他地方是不變的。
他從前身體不行,但尋常時候就挺…反正易淮從小到大就沒穿過牛仔褲,都是寬鬆的休閒褲,定做西褲都要鬆一點。
他也有男孩子的一些攀比心,青春期的時候自己偷摸著在洗澡時測過,那會兒他還在發育期,在尋常狀態下就已經到了九,後來沒這個念頭了,沒量過,但心裡也有點數。
更彆說就前兩天他也還…嗯。
反正在那什麼狀態下是一十起步的。
燕奕歌去弄熱水了,易淮就側躺在床上,有點走神,手也無意識地摸上了自己頸側有點凹凸不平的地方。
他發了會兒呆,才猛地想起燕奕歌脖子上的傷好像沒遮一下就出去了。
易淮:“……”
他倏地睜開眼,又隨緣地閉上。
算了。
他和燕奕歌的這些秘密總會暴露的,和自己談戀愛…能接受的人估計太少,但那又怎麼樣呢。
反正自己開心就好了。
所以,
易淮舔舔唇,心道是不是可以玩一下鎖鏈啊。
把另一個自己綁起來,無論是鐵鏈還是繩索,都有妙處啊。
易淮光是想了一下,就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內力
走多了。
上火了。
可是真的很期待啊。
那得多帶勁啊。
易淮甚至還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誰目垂誰的問題。
他不是那種忸怩的性格,也沒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好害羞的,大概天生缺少純情的筋。
易淮從前看過片,為了學習知識。
所以他真心覺得那一方是挺累的,也很有自知之明地肯定自己沒有那樣的體力。
另一個自己就不同了,遊戲賬號那具身體可是能單手拎兩個成年男子的,真正能一拳打倒十頭牛的。
所以這種事還是交給另一個自己比較好,這樣也不會中道崩殂。
易淮接受得十分快。
因為在他的觀念裡,反正都是自己目垂自己,哪個自己被目垂,也沒有什麼區彆,當然是以能夠好好享受完一場為主考慮。
他翻過一個身,癱成大字,敢肯定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等另一個自己回來了,他還是要裝一裝冷臉的。
誰讓他非要走第一個周天,還不讓他說話
而且……
易淮抿了下唇,閉上眼睛掩去了眸中的水光,鼻尖也不自覺地酸了下。
爸爸媽媽去世後這麼多年,又有人哄他了。
他又可以和誰撒嬌鬨情緒了。
他知道燕奕歌和他想的是一樣的,因為他們是一個人。
所以那會兒燕奕歌因為他誇了萬生煙一句鬨了會兒時,他願意哄自己。
他們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易淮,而易淮已經獨自堅強著,撐了太久。
.
燕奕歌弄了熱水進來後,還順便一揮掌,爍金流石的內力掃過幾個燭台,將屋內徹底點亮。
因為衣袍一層又一層的,所以從外麵看,看不出來易淮的衣袍裡麵已經濕黏了一片。
易淮骨子裡還全是內力的餘威,神經都像是被泡進了熱水裡發軟。
簡單來說就是,懶筋犯了,懶得動。
所以他衝燕奕歌抬了抬手。
燕奕歌便彎下腰將自己抱起來,低著嗓音,語意不明地說了句:“我幫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