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橫的姿勢,而是像抱小孩似的,讓易淮的身軀完全貼進了他的懷裡,人坐在了他的臂彎。
易淮始終覺得,能單臂抱起自己的自己太酷了。
所以他笑著彎了眼,摟緊了自己的脖子。
聽見了動靜的觀紅魚麵不改色:“本來還想問你是否需要掌一盞燈,現在看來不用了。”
易淮語調懶懶,沒有半分赧然:“確實不用。”
通道是往下的,越往下走越陰冷,所以燕奕歌不動聲色地再運轉了內力給易淮暖著。
這條路不短,他們走得又很慢,觀紅魚覺察到爍金流石的內力波動,開口道:“對了,方才與你比試時,應當不是我感覺錯了吧?”
她說:“我感覺你的內力裡似乎摻雜了點爍金流石的內力,而且另一個你,好像也被你的一招一式在牽引著……我能夠感覺到有內力波動。”
易淮並不意外觀紅魚的敏銳,事實在之前觀紅魚說她修“心眼”時,易淮就覺得怪怪的,而現在這個世界又明顯地有些玄幻因素在了,易淮便不得不想是不是真的有“心眼”這種東西,而不是說五感中拋開視覺的其他四感。
燕奕歌並未解釋,隻模
棱兩可地說了句:“我們是一個人。”
觀紅魚何其聰明,當即便閉口不言。
恰好他們行至儘頭㊣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似沒有路了,但觀紅魚用自己的紅杖在牆上規律地敲打了會兒後,厚重的牆壁便緩緩上升。
隻見裡麵是約莫一間正常臥房大小的石室,收拾得乾淨又溫暖,頂上還有幾個隱蔽的通風口,還有床榻和梳妝台、屏風與桌椅。
而在石牆上升時,觀紅魚便讓了讓位置,側身立在牆根,將易淮和燕奕歌讓出來。
到一半時,易淮便清楚地看見裡頭跪伏著一名身著冬衫的女子,頭發簡單用一根木簪挽成了婦人頭,語氣恭敬:“屬下失職,請莊主降罪。”
易淮看著她,無聲地歎了口氣。
燕奕歌心裡雖有些醋,但還是淡淡道:“她沒受傷。”
易淮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石室裡點了燈,還擺了夜明珠照明,他看得清楚了。
燕奕歌彎著腰將易淮放下,自己站直身體時,再給易淮攏了攏有點滑落的狐裘。
“你起來吧。”
易淮說:“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你既然求助到了風花雪月樓來,那想必是淮水山莊出了事…我先前就與你們說過了,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薄柿卻不動:“莊主……”
燕奕歌冷冷:“怎麼?不想在淮水山莊做了?”
薄柿哽住,立馬就抬起了頭。薄柿不算是那種讓人一眼驚豔的大美人,相反她比起風花雪月樓那些各個國色天香、沉魚落雁的臉都可以說是有點平庸,但多看兩眼,又能夠感覺到她的美。
是一種沉靜的美。
用易淮的話來說就是,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是不美的。
她顯然是早就被知會了燕奕歌變成了兩個,且其本名不叫燕奕歌,所以在看見易淮和燕奕歌站在一塊兒,甚至距離過近時,也沒有表現出疑惑和震驚。
她支撐著地板,慢慢站起來,還未將自己這段時間打的腹稿說出,就聽易淮先若有所思地說了句:“風花雪月樓要把你藏在這兒……你在被人追殺?”
“……是。”
薄柿先回話,她低下頭,眼裡的光黯淡下去,也有幾分切齒,聲音像是淬了血和硝煙,帶著仇恨與沙啞:“淮水山莊…就活了我一個。”
易淮一頓。
饒是他猜到了點,也難免沉默。
他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為現在確認了這裡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意識到自己有一段時間朝夕相處的那些人都是真實的後所以才會湧起這種久違的仿佛被挑釁到了的怒火,還是即便這裡真的是一個遊戲世界,他也還是會為這些和他有過交集的數字生命而有情緒波動。
但……
糾結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
易淮眸光冷下去,越是這樣的情形,他越是冷靜,甚至於到一種淡漠:“誰乾的?”
薄柿咬牙:“屬下無能…至今未能查到,隻知那夥人身法極其詭異,出手的招式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且他們的目標十分明確。都沒有打探或是踩點,出現在臨餘時,就直奔淮水山莊而來,不過一息之間便破了迷陣,我們來不及防護……”
當時薄柿就意識到這並非他們能解決的人或事,立馬就放了信號讓所有人直接撤退。
但在撤退的路上,薄柿就近到淮水山莊在外的第一個商鋪駐點時,便見到了一場熊熊烈火。
她猜到走水緣由,甚至沒敢確認店內是否還有人生還。
“……那時我就猜到對方恐怕早就打探清楚。”
薄柿閉了閉眼:“所以我一路沒有再停,直入京城,躲進了風花雪月樓才逃過一劫。”
燕奕歌的語氣已然冷到像是下一秒就要掉冰碴:“什麼時候的事?”
“…莊主您離開淮水山莊一月後。”薄柿補了句:“莊主,您還好離開了。他們是為了殺您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