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璃的眼神卻驟然一黯,似是有淚在凝聚:
“你為何總是如此狠心拒我於千裡?為何就不肯好好看看我呢?”
悄悄看熱鬨的幾人默默交換了一下眼神,公主這次換策略了?
不過對上閣主,換什麼樣的策略怕都是不成的。
果然,麵對公主的示弱,閣主完全不為所動,仍是搖頭拒絕。
隻是他接下來的話,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因為我所心儀之人,從來都不是你。”
“什……什麼?心儀之人?你有心儀之人?!”
容璃設想過千萬條他拒絕的理由,卻唯獨沒想過,他會心儀彆的人。
“誰?是誰!”容璃的臉上現出一絲狠厲,塗滿豔紅蔻丹的長甲緊握,在掌上劃出幾道血痕也不覺疼。
“這就不勞公主費心……”
容硯話未說完,角落的廂房裡卻傳來“咣當”一聲響。
“誰在那兒?”公主隨行的侍衛本就離那廂房不遠,聽得響動甩開手上的長鞭揮了過去。
且說廂房裡麵,本來還在看好戲的幾人,都被閣主一句“心儀之人”震住了。
原以為閣主冷,沒想到竟藏得這麼深!
幾人正在心中驚歎,不想最邊上的那位話簍子方侃,失神之餘不小心碰到了案上的花瓶,還沒待幾人反應過來,那花瓶就“咣當”一聲倒在了案上。
緊接著,一條長鞭帶著呼嘯的風聲破空而來,幾人心裡皆是一沉,暗道一聲不好。
他們這些解憂師,多是智優於武,閣內倒是也有幾個以武取勝的,今日又偏都沒來,所以他們這五人,拳腳上都不占優勢。
眼下這鞭子來得又快又狠,他們即便立刻退開,也還是會被它的鋒芒掃到。
情急之下,陸鈴兒巧手翻出一把粗布大傘,在廂門被鞭子擊碎的瞬間撐開擋於五人身前。
然而長鞭犀利,縱陸鈴兒的這把粗布傘特意用鋼架加固過,也難敵真正的武器,一鞭下去,傘便碎裂開來。
也得虧是有了粗布傘這一擋,再加上方才的廂門,鞭子的威力已被卸去大半,最後落在身上的鋒芒大減,隻在幾人臂上各自留下了一道血印。
陸鈴兒倒是沒被鞭子抽上,但因掌中傘的碎裂,她的手也被碎屑劃出了血痕。
一見流血,陸鈴兒又有些頭暈,幸有昨日棲雲子開的藥囊,她的症狀已緩解不少,不再如從前那般難過了。
還不待幾人站定,第二鞭又猛地抽了過來。
陸鈴兒甩甩腦袋,手上翻出“鑽山蚤”,正欲朝那侍衛扔去,眼前的鞭子卻驟然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齊齊移到鞭上,這才發現並非是公主侍衛心慈手軟,而是閣主用手直接將那鞭子牢牢拽住了。
“閣主……”
他們本來隻是來看熱鬨,沒想到還要讓閣主如此以身相護。
“韓恪!”容璃還沒從心上人另有所愛的恨意中回過神來,卻見他飛身離開衝向了自己侍衛。
起初她還不明所以,甚至還在擔心他是否受傷,忙讓侍衛放開鞭子。
可一看到廂房內的解憂閣眾人,容璃的火氣又噌地上來了,咬牙道:
“原來韓閣主竟是如此護短之人!”
“卑職知罪,請閣主責罰!”
五人齊齊請罪,他們惹出來的事,實不該連累閣主。
容硯鬆開侍衛的鞭子,未曾看手上的血痕一眼,目光掃向陸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