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剛降臨,這裡已是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泰來坊雖算不上京城最大的賭坊,但因其麵向底層平民開放,民眾基礎很高,三教九流之人皆混跡於此。
陸鈴兒跟著扈貴一路行來,路人看扈貴的眼神倒是稀鬆平常,可看向她的卻充滿探究。
她也不怵,捋捋“胡子”跟在扈貴後麵闊步走著。
“喲,扈貴來了!”常老五跟了上來,扯出笑容露開一排黃牙。
這常老五是街頭的混子,年約三四十,因常年混跡於賭坊勾欄,後來乾脆做起了中間人,時不時帶些新客上門。
扈貴一想到自己正是被常老五帶著入了賭局,不由得眼睛圓睜,手也握起了拳。
“咳!”陸鈴兒在身後輕咳一聲,及時打斷了扈貴的情緒。
常老五眼睛往扈貴身後一瞟:“這位是?”
扈貴有些不自然道:“這是俺的遠房親戚,俺帶他來開開眼。”
常老五把陸鈴兒打量一番,點頭道:“嗯,快去快去,馬上要開了!”
陸鈴兒眨睜示意扈貴,扈貴哦了一聲,帶她來到了賭桌前。
此時桌上正在開大小,陸鈴兒擠在桌旁,並未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先行圍觀。
隨著賭場莊荷搖動骰子,桌前的賭徒們紛紛下注,待骰盅打開,果然又是贏少輸多,徒留下賭徒們的一片哀號。
陸鈴兒看完一輪,彎彎亮晶晶的眼眸:
原來是這樣,還不如她的戲法呢!
待下一輪開啟,莊荷搖骰、賭徒下注,皆與之前無甚不同。
隻是在莊荷即將打開骰盅之時,他卻突然頓住了。
圍在賭桌前的賭徒們等了好幾瞬,不見莊荷有任何動作,皆叫嚷起來:
“愣著乾什麼?開啊!”
他們哪裡知道,莊荷現在根本無法動彈,在他即將開盅的那一瞬間,身子就被陸鈴兒的“鑽山蚤”叮得僵住了。
眼見莊荷一動不動,賭徒們也等不住了,有那性急的,直接上前去推搡。
隻是沒想到,這一推下去,帶著莊荷的手重重往前一送。
那手也不知磕到了骰盅上的哪一處,隻聽得那骰盅裡,竟嘩嘩響起了骰子相碰的聲音。
桌前的賭徒皆是低頭望向骰盅,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
那僵住的莊荷,此時已急得滿頭大汗,無奈身子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叫喊,隻能瞪著眼填乾著急。
方才那推搡之人,見到此時的異象也是滿腹生疑,因為離得最近,他直接一手揭開了骰盅。
這一揭可不得了,本應在裡麵好好躺著的三顆骰子,竟直接從骰盅裡飛彈出來!
原來,這骰盅被設下了機關,當賭徒買定離手後,莊荷會根據桌上所押的大小調整盅內的骰子。
隻是這機關需要莊荷把控好技巧與力道,按輕了骰子翻不了,按重了骰子又會躥得老高。
方才那莊荷的手被重重磕在了機關上,骰子在骰盅裡飛躥,才會有那麼大的聲響,以至於揭開蓋子飛將出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征住了。
泰來坊的掌櫃終於發現不對勁,急急朝著這方奔來,可還沒等他跑到桌前,賭徒們全都暴起了:
“出老千!!!”
“狗|日|的泰來坊,竟敢出老千!!!”
掌櫃的邊跑邊喊:“誤會!都是誤會啊!”
隻是賭徒們哪裡肯聽,他們早就不知在這泰來坊輸了多少錢,之前還道是手氣不好,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賭坊出千!
“彆聽他的!砸了這出千的泰來坊!”
激憤的賭徒們掀桌的掀桌,砸牌的砸牌,場麵變得混亂不堪。
扈貴是這群賭徒中砸得最狠的,他身強體壯力氣大,紅著眼一拳下去,賭桌瞬間塌了大半。
先前陸娘子的展示他雖信服,但心裡總還是期望著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