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穩住心中的激奮,強裝淡定地說道:
“沒哪裡不對,隻是剛好認識罷了。”
說完又恍然大悟地補了一句:
“瞧我,說半天都忘了介紹,家父乃是當朝吏部尚書,我也因此入宮當過伴讀,這宮裡的皇子公主,我大體都是認得的。”
這就怪不得了,陸鈴兒本就覺得溫葭氣度不凡,這麼一看,果然是京中權貴。
溫葭解釋清身份,又裝作不經意般問道:
“對了鈴兒,你想不想聽聽靖王的故事?”
靖王的故事?
陸鈴兒想起與他僅有的兩次會麵,以及他那陽光下溫潤俊朗的麵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溫葭勾起唇角,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輕聲為陸鈴兒講述起來:
“說起這靖王啊,也是個苦命人……”
原來,靖王容硯雖為寧國四皇子,其母卻是歌女出身,加之生來體弱,他一出生就被視為不祥,為寧帝所不喜。
彆的皇子公主,都被賜以珍寶之字為名,唯有他,僅得寧帝口中一個“厭”字,還是禮部跟據字音擇名為“硯”。
不僅如此,他的生母早逝,他在宮中無依無靠,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直至十年前,安、寧兩國交戰,寧國不敵,需派一名皇子為質,而當時所有的皇子中,僅他一人無母族撐腰。
年僅十歲的容硯遂以質子身份去了安國,這一去就是八年。
兩年前,兩國談和,容硯得以回朝,寧帝為安天下人心,才封了他一個有名無實的靖王。
許是溫葭講得太過生動,陸鈴兒隻覺自己也似跟著靖王經曆了一遭。
再想到外表豐神俊逸的靖王,卻有著如此淒苦的過往,心也莫名地抽痛起來。
溫葭見陸鈴兒狀若心疼的模樣,唇角又揚起了幾分:
“不過靖王此去安國,卻遇上了機緣,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溫葭所說的機緣,正是陸鈴兒曾有一麵之緣的棲雲子。
當年棲雲子帶著徒弟雲遊四方,在安國遇上容硯,收他作關門弟子,容硯的身體也在棲雲子的照料下好轉了不少。
“哦,對了,棲雲子的大弟子,就是給你寫引薦信的戚玉塵。”
溫葭唇角不自覺地一撇,要不是得給陸鈴兒講清這段過往,她才不想提這個家夥。
陸鈴兒沒留意到溫葭一瞬間的不以為然,隻是眨眨圓圓的杏眼,心下閃過些許了然。
沒想到,靖王與戚大人還有這一層關係,怪不得他們看起來如此熟稔。
看來今日與溫葭一敘收獲頗豐,不僅多了個無話不說的朋友,還得知了這麼多的隱事。
兩人就這麼娓娓而談,待得宴畢,都有些意猶未儘。
“鈴兒,一同出去走走可好?”
陸鈴兒也正有此意,兩人遂出了廂房,向鴻緣酒樓大堂走去。
今日本就是溫葭相邀,此時結賬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陸鈴兒插手,隻讓在一旁等候即可。
再說了,她也隻需記賬,不會讓陸鈴兒等太久。
隻是溫葭剛去往櫃台,一群酒足飯飽的紈絝子弟便從陸鈴兒身旁經過。
這幾人明顯是喝多了,路都走不穩當,從廂房出來就偏偏倒倒,尤其是那領頭之人,一腳沒踩穩,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他晃動著肥碩的身子,眯縫著狠厲的雙眼,扭頭向酒樓大堂之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