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鈴兒大概明白了他為何會尋上自己,心下鎮定了不少,按著他的話,坐在了他對麵的位置。
隨從為陸鈴兒斟好茶後,退身出了廂房。
容瑋瞟了眼正坐於前方的陸鈴兒,斂下盤旋其中的暗芒,接回了方才的話題:
“本王表弟閔亨,前些時日對你多有得罪,你可還記恨於他?”
他果然是為了閔亨來的!
陸鈴兒搖頭:“不曾。”
她對閔亨的確是十分厭惡,但要說記恨,那倒還不至於。
況且那次吳王與靖王出手相助,閔亨也已道歉,沒什麼可記恨的。
“既如此,你解憂閣為何還要因此打壓閔家!”
什麼?解憂閣打壓閔家?這不太可能吧!
聽到這事還與解憂閣扯上了關係,陸鈴兒急切了起來:
“徐王殿下,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容瑋輕哼一聲,唇邊的笑意越來越盛:
“誤會?自從閔亨惹出事端的那天起,他本人、連帶著整個閔家,就禍事不斷,背後主使直指解憂閣,你告訴我說,是誤會?”
“上次之事,解憂閣之人並不知情,怎可能會因我而針對閔家?煩請徐王勿要妄加揣測!”
陸鈴兒覺得此事實在荒謬,連帶著語氣都加重了些許。
“若非是為你,那就是為吳王了?”
容瑋的語氣天然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此時更是暗含了幾分質問。
上次的事,在場的可還有吳王,他處處為難閔亨,旨在打壓徐王派係。
解憂閣緊接其後出手,若說與吳王暗中達成了什麼合作,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鈴兒見徐王把臟水都潑到解憂閣頭上了,一下也急了:
“徐王慎言!你無憑無據,怎能信口胡說!”
“所以,解憂閣此舉還是為你。”
“徐王殿下,若你執意要汙蔑解憂閣,請恕我不便奉陪了!”
既然話不投機,陸鈴兒覺得也沒必要再談下去了,起身欲走。
“陸鈴兒,你就不好奇解憂閣真正是做什麼的嗎?”
陸鈴兒身子不由得一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解憂閣為民解百憂,不是你空口幾句話就能肆意詆毀的。”
“哼,解憂閣表麵為民解憂,實則暗藏禍心!”
“今日徐王所言,我會如實告知閣內,他日,閣主定會向徐王討個公道!”
陸鈴兒見容瑋鐵了心要跟解憂閣過不去,也不想跟他再繼續糾纏,撂下話正欲轉身,容瑋卻開口將她攔下:
“陸鈴兒,你口中的閣主,可沒有你想象的那般清白。”
“閣主清不清白,與徐王無關。”
“他針對閔家、欺我皇妹,可與我無關?”
徐王的皇妹,正是七公主容璃。
閣主對七公主狠心拒絕,陸鈴兒幾人可是親眼所見。
“這是閣主私事,徐王無需對我言說。”
“可他做這兩件事,皆是為了你,陸鈴兒。”
陸鈴兒都快被這徐王這番言論給氣笑了,她抬眸直直盯著容瑋的眼道:
“針對閔家一事是否為解憂閣所為先不談,單說閣主拒絕七公主一事,徐王把這都算在我頭上,不覺得太荒唐了嗎?”
“荒唐嗎?”容瑋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深,眼底的寒意也越來越濃:
“那他為何與你在七夕共放孔明燈?”
七夕那夜,他手下之人親眼到兩人放燈於河畔,若不是他壓著消息,他那皇妹不知又要鬨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