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聽聽,容瑋究竟是如何對陸鈴兒說的。
“可否先告訴我,你是聽誰所說?”
陸鈴兒本來也沒想瞞著閣主,便把那日與徐王的談話的一五一十告知了他。
“哦?徐王?”
容硯自從得知容瑋私下見了陸鈴兒,心裡就堵著個大疙瘩,不爽得緊。
眼下見陸鈴兒對自己毫無隱瞞,先前的那些不快已舒坦了幾分,隻是那個大疙瘩卻沒那麼容易散去。
陸鈴兒許是早已忘了容瑋,但他知曉,容瑋可沒忘記她。
早在十年多前,陸鈴兒還是太傅之女陸錦,身為七公主伴讀的她,自然也會接觸到公主的親兄長容瑋。
那時的容瑋,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對,隻是陸錦總是躲他遠遠的,反倒總愛跑到自己這裡來。
為此容瑋對他忌恨不已,明裡暗地裡沒少給他吃苦頭、下絆子。
他可以肯定,此次容瑋找上陸鈴兒,目的絕不單純。
說不定,他早已認出了陸鈴兒的真實身份。
想到此處,容硯不禁鎖眉道:
“徐王此人居心叵測,他的話不足為信。隻有針對閔家一事,確如你所言,是解憂閣做的。”
“閣主,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陸鈴兒並不相信徐王所說,閣主是為了她才這麼做的,她也沒這麼大的臉。
可她還是想問一問,問問他為何會這樣做,問問他憂閣到底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然而對麵的閣主隻是搖頭:
“此事恕我暫不能告知你原委,你隻需知道,徐王很危險,切記離他遠點。”
他已蜇伏得太久,如今時機漸漸成熟,他無需再像從前般諸多顧忌。
閔家他早就想動了,此番出手,也不過是因著閔亨對陸鈴兒的無禮,比預計稍微提前了一點而已。
解憂閣,遲早是要走到台前的。
這些他暫時還不能與陸鈴兒言說,不過,離能告訴她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見閣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陸鈴兒這才驚覺,自己方才逾矩了。
她隻是閣內一個低階解憂師,既便解憂閣真有什麼秘密,閣主也犯不著對她說。
閣主是對下屬好,但再好,也是她的上司,她今天確實沒分寸了些。
她長吸口氣,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閣主,有些事我確不該問,但如果這事與我有關,還請閣主今後不要隱瞞於我。”
看著陸鈴兒那倔強的小表情,容硯終是不忍,輕歎一聲道:
“陸鈴兒,你今日所問之事,牽涉到一個秘密,故不能向你明言。待時機成熟,我定會悉數告知。”
秘密嗎?怪不得閣主不肯言說。
陸鈴兒點點頭,雖然心中的疑慮仍在,但既然閣主說了今後告知,她便不再糾結於此。
從閣主書房出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解憂閣於她來說,是家一樣的存在,她相信這裡,相信閣主。
*
幾天後,陸鈴兒收到溫葭的邀約,請她一起共進晚餐,
自從上次鴻緣酒樓一敘,兩人一見如故、引為知己,隔不多時總會約著見上一麵。
每次見麵兩人都相談甚歡,陸鈴兒即便心有鬱積,有溫葭在麵前,煩惱也似乎能得以暫時拋卻。
此時溫葭正搖著手中的絲絹團扇,那扇麵上繡製的才子佳人圖,分外符合溫葭的風格。
“對了鈴兒,上次那惡心人的閔亨,聽說近段時日可是倒了大黴,前兩天還摔斷了腿,這下看他還怎麼出來禍害人!”
溫葭將此事當個樂子講給陸鈴兒聽,卻沒想到陸鈴兒聽後卻變了臉色。
其實,此事如果早個幾天講出來,陸鈴兒也會同她一樣當成樂子,隻是現在知道了這一切與解憂閣有關,她便笑不出來了。
溫葭察覺到陸鈴兒情緒不太對,很快便停下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