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侍衛言風追趕刺客已歸,隻是眉頭卻緊鎖不展:
“撤逃刺客儘數落網,可惜……皆已咬碎藏在齒後的毒囊。”
言風搖頭歎息,忙活半天,還是晚了一步。
容硯抬手,指向了幾名被“鑽山蚤”叮得僵身無法動彈的刺客:
“無妨,此處還有活口,綁了回去審問,切記嚴加看管,不可再令其服毒。”
言風方還黯淡的眼瞬間亮了起來:
“是!”
待他將僵住的刺客一一綁好,靖王府的增援也在這時匆匆趕到。
適才遇刺之時,言風已及時發出信號,眼下眾人趕到,很快便將刺客押走。
刺客之事已了,容硯行至陸鈴兒身前,深深望向她的眉眼:
“抱歉,今日本是送陸姑娘乘船的,沒想到卻成了驚擾。”
“沒事沒事,靖王不必介懷。”
陸鈴兒輕擺雙手,今日遇上刺客確屬意料之外,但驚擾倒也談不上。
在解憂閣的這段日子,她逐漸懂得了身為解憂師擔當與責任,遇上危機也不再怕事,大大方方亮出自己的本事。
哪怕靖王並非是自己的委托人,但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傷害他,絕對不行!
真要說有什麼驚擾的話,那也隻有靖王身上的那股冷梅香了。
她甩甩頭,告誡自己彆再瞎想,繼而瞟向了那被毀的馬車。
馬車已然殘破,馬兒也早被砍斷韁繩不知去向,陸鈴兒輕歎,今日幸好人沒事,不過這車是坐不了了。
“眼下馬車已毀,就不勞王爺相送了,先行——”
陸鈴兒想著車都毀了,還是自行去江邊乘船吧,不料告辭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容硯打斷了:
“無妨,我既答應將你安全送到江邊,便不會食言。”
他的聲音很溫和,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地堅定:
“隻是委屈陸姑娘,需得隨我步行去江邊了。”
今晚的靖王,似乎與以往不一樣了些。
既然他如此堅持,陸鈴兒沒有理由再拒絕。
這樣也好,今晚留給她的疑慮太多,同行路上還能再多留意一番。
此時天邊烏雲散儘,兩人踏著皎皎月色,同往江邊走去。
言風則稍稍落下一截,跟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行著。
方才的深巷離江邊已是不遠,兩人此行的路程並不長。
這一路容硯並未多言,陸鈴兒心中的疑慮卻是愈漸加深。
她向來不是藏得住事的性子,杏眸眨了又眨,還是決定開口:
“靖王可知方才那些刺客是受何人指使?”
容硯聞言,眸色暗下了幾分,卻沒有直接回答陸鈴兒:
“今日既已留下活口,待審問後便知其幕後主使。”
其實這幕後之人,並沒有多難猜,他被暗殺也不隻是這一次。
他隻是不想讓陸鈴兒憂心罷了。
一直以來,他都不想將陸鈴兒牽涉其中,沒想到,今日還是牽連了她。
見容硯對今日的刺殺似已見慣,陸鈴兒心中不覺生出了些許心酸:
“像這樣的暗殺,很多嗎?”
“確實不少。”
容硯自嘲地笑了笑,自他從安國回來,即便示弱蜇伏,刺殺還是沒斷過,尤其當他開始追查陸家之事後。
他淡淡的笑容,令陸鈴兒不禁生出心疼之意,驀地想起了溫葭給她講的那些過往。
靖王沒有母族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