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狡黠的丫頭。
不過他並不想瞞著陸鈴兒,上次在江邊,他便答應過她,下次見麵就告訴她真相,隻是不巧又被打斷了。
他已經失言了一次,不想再次對她失言,方才的回答,也故意留下了線索。
果然,這線索被陸鈴兒敏銳地注意到了。
靖王的意思是,徐王從多年前開始就一直與他不和,包括昨日。
想到此處,陸鈴兒的心重重地跳動起來,那砰砰跳動的聲音似乎清晰可辨。
靖王,真的是閣主?
見眼前的“言風”如意料中睜圓了雙眼,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容硯麵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怎麼?還有事想問?”
陸鈴兒在自己重重的心跳聲中抬眸與容硯視線相接,今日隻消一問,她心底的疑惑就能徹底確定:
“主子,我……你怎麼了,主子!”
陸鈴兒還沒將口的話問出,卻見容硯眉心猝然皺起,低頭用手捂住了額,仿佛頭痛得厲害。
容硯本是做好了打算,告知陸鈴兒他的身份,隻是還沒等陸鈴兒說完,那酒勁卻猛然鬨騰了起來,身上的灼痛愈來愈甚,頭重重刺痛起來,甚至還有了些許反胃之感。
麵對陸鈴兒關切的目光,他卻搖了搖頭:
“無妨,我休息片刻就好。”
隻是,這樣的狀態下,他實在不便再多言,須得屏息調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從懷裡取出一件小物,拋向了陸鈴兒:
“拿著!”
陸鈴兒伸手接過,隻見掌中是一把小巧的鑰匙。
她有些不明,靖王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靖王府思錦軒的鑰匙,回府後你可前去一觀,你想問的,在這裡便能找到答案。”
“哦。”
見容硯已閉上眼開始調息,陸鈴兒隻能略帶遺憾地收起了鑰匙。
眼瞅著靖王都要如實相告了,結果又被打斷了,怎麼最近總是這樣?
等會兒去靖王所說的思錦軒,該不會再被打斷了吧?
隻要順利去看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再去江邊,應該還能趕得上戌時的末班船。
隻是此刻的陸鈴兒尚不知曉,思錦軒在靖王府是個多麼特殊的存在,這把鑰匙又具有著何等的分量。
不多時,馬車便行至靖王府。
當車緩緩停下,容硯才從屏息中睜開了雙眼。
此時他已不若前先般不適,身上的灼痛與刺痛皆已不在,那反胃感也已消失,隻是屏息的時間太短,腦子還未恢複到平日的清明。
一睜眼,他便迎上了陸鈴兒關切的目光:
“主子?”
“無礙,下車吧。”
饒是容硯已說了無礙,陸鈴兒還是扶著他下了馬車,接著手挽上了他的臂彎。
容硯低頭看著挽在臂上的小手,唇角悄悄上揚,任由她攙扶著自己進了靖王府。
一進府門,陸鈴兒便吩咐人去盛醒酒湯,待兩人入得廳堂,醒酒湯也盛上了桌。
容硯從陸鈴兒手上接過醒酒湯一飲而儘,再次看向她的眸中暗含幾分不舍,卻終是搖搖頭,溫聲說道:
“你去思錦軒吧,若是還有什麼不明白再來尋我。”
陸鈴兒亥時之前需得到江邊乘船,此時亥時已近,而他醉意尚未完全消褪,真要解釋起來就太慢了,不若她直接去思錦軒一觀。
哪怕她去了再來問他,也比他從頭講起要快得多。
陸鈴兒看著容硯仍舊泛紅的俊顏,這一聲好怎麼也說不出口。
在車上她明明已經打定主意,